劉馳馳當然記得,他和簡彤還有一段孽緣未曾了斷呢。他至今仍清楚回憶起臨行之時簡彤那楚楚幽怨的眼神。
阿蠻接著說:
“他們那日還未出城,即遭了那鮑家公子的率人堵截。”
聽他這么說,劉馳馳猜度道:
“難道那幾日,鮑家公子一直使人在驪園外暗中盯著?”
“正是。”阿蠻說道:
“更有甚者,他還從別處搬請了高手外援,這一回,簡家兄妹沒招架住,一起被他們虜了去。”
他吃了一驚:
“那如何是好,鮑家那小子早就打著簡姑娘的主意了。”
阿蠻忙讓他寬心道:
“鮑家老爺看他們押解的人犯,就是偷偷綁虜鑄鐵匠人藏匿于他家家廟的頭伙,料定他們后臺必是不弱,所以一時未敢輕舉妄動,只是把他們關押起來而已。”
“后來怎樣?”他著急想知道結果,原來他心思里還是惦記那兄妹倆的。
“徐爺別急,后來這事還是給我家殷爺和徐爺知道了。他們出面去救,結果還引出了一場風波。”
聽阿蠻這一說,他心里很清楚,這事落在殷十六和李默余手里,自然就不會是小事了,不弄個天雷地火估計不得干休。
“奴才那日在城里正在打探您的消息,所以沒跟過去。具體那日是個什么情形,您等我家少爺和李爺回來就自然清楚了。對方來人聽說名頭不小,反正聽說是場惡斗,直驚動了大半個洛陽城呢。”
劉馳馳聽他說,不知其中又有什么曲折復雜的事。
“好好,待他們回來我再細問。那簡方兄妹可救出來啦?”他問道。
“救出來了。”
“那就好。”聽他這么說,劉馳馳心中石頭落下來,他寬慰地一笑。
“不過......”
“不過什么?”
他覺得這阿蠻好像話說了一半,似乎還話里有話似的。
“不過這事過了之后,簡方大人便一人獨自回云州復命去了。”
“那簡彤呢?”
“簡彤姑娘留下來了。”
“為什么?”他問為什么之時,便隱隱有種被牽掛進去的感覺了。
“是簡彤姑娘她要求的,簡方大人考慮權衡了再三便應允她了,并說托你們三個照顧她。”
“那她?”他隱隱有“不詳”之感。
“這次少爺他們回金陵老家,她一并也跟著回來了。”阿蠻回答道。
老天,劉馳馳一聽,頭都要大了。
這位簡彤姑娘可是位黏人的姑奶奶啊,執著得要命,見他非得把他纏死不可。
可避也避不掉的,既然跟著來了,那只能順其自然了。
“那謝謝你阿蠻,我沒什么要問的了,你去忙你的吧。”
阿蠻微點頭示意,告退了下去。
此時南方的夜已如水般溢滿著微微亮意,他順手抄了件衣服出門,走到門庭中的院落里,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五色花瓣的往生草。
那花便獨自種在院落的一角,月光底下正散發著幽幽襲人的香氣。
他立即用衣服掩住鼻息,警惕得看看四處,待確定無人時才退回到了屋里。
這里也有往生草,難道這江南的殷府里也潛進了獄族的人?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