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馳馳在茅草叢里看得仔細,忍不住低低“咦”了一聲。
按說這賒刀人的刀鋒未沾到僧人的衣服,可為何撕豁這么大道口子來?難道那賒刀人的刀子竟已銳利成這樣,不用刀刃光用鋒芒就可傷人?想到此,他不禁起了一身的寒意。
那僧人顯然也如他一樣,未曾料及這一刀的鋒利,閃過他肅身而立的時候,身子不禁抖動了一下。
動作甚微,但在劉馳馳這一側卻看得分明,那僧人的背部一側已隱隱滲出血來。
等那賒刀人再舉刀劈來時,僧人的動作已明顯不如之前靈活了。
他只能微側身子,手團佛珠把那刀勢又擋了出去。
高個的賒刀人借著推擋之勢,一個騰身退回到原地。他冷眼看看左右,在他身側,另外八個也都陸續站立了起來。
那僧人依然挺直,負手而立,不過他那身后的半幅僧服已然被血侵染。
那領頭的賒刀人低首,從喉嚨里發出低低的沉吟,那聲音如鬼魅一般攝得人心魄為之一顫。
僧人聞之,腳步一踉蹌,身子稍有不穩。就這一瞬間,那領頭的賒刀人又攻了上來。
刀勢帶寒,破著風凜然襲至。那僧人腳步剛站穩,舉手推擋已然來不及......
刀鋒正要逼入的瞬間,一道綠光自僧人右側疾穿而來。
“當”的一聲銳響,那領頭人的身子連刀一起震飛到一邊。
再看僧人面前,劉馳馳冷面挺身執劍而立......
那領頭的賒刀人連退了幾步,勉強用綁刀的右手在沙面上撐住了身體。
他逼視著劉馳馳緩緩起身,右手迅速在空中冷冷一劃。
“上!兩個都得死!”
聲音就是死命!聲音剛落,那八個人死仕一般疾沖向劉馳馳,手中利刃竟然在空氣中疾劃出陣陣嗡響。
劉馳馳不敢怠慢,把那僧人一把掩到身后,右臂一振,口中長嘯一聲,只見到剎那間一把劍花撒了出去......
劍鋒,如花簇般團團綻開,雖美,但致命!
猶在空中的八個黑衣賒刀人,如擊中一般,齊齊胸口濺出血花,只在空中一頓,身子便如同撕裂般分開。
一時,血色濺染了蘆花,空氣中蕩滌著濃濃的血腥。
劉馳馳聽那僧人在身后低誦:
“阿彌陀佛。”
他側了側頭:
“大和尚,慈悲為懷你得看對人,等他們要了你命時你到哪里去慈悲?”
說完一蹙眉,眼神便凝住那領頭的賒刀人:
“你,也得要死!”
正待動手,不料那僧人一手扶住他肩說道:
“不要,且饒他一命,我還有話問他。”
他暫且收住手,回顧和尚說:
“好,我饒他個活口。”
正說著,冷不防對面那領頭的賒刀人迎面揚起一把沙土,他急忙舉臂遮擋,卻不料那賒刀人借機一下突到面前,挺刀就刺。
那僧人在他身后看得清楚,由不得想一伸手便大力拍在那領頭賒刀人的胸口。
那人直直地愣在他倆面前,眼珠翻白,一口血從嘴巴里滲出來。
“撲通”栽倒在地,死了!
劉馳馳蹲下在那人面前觀察了一下,回身站起對那和尚說:
“這下好了,大師,你開殺戒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