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她的解釋,釋行文方才恭敬回道:
“如老夫人所說的,我這念珠正是七寶佛珠。”
而就在此時,窗外正眼盯著殷老夫人的劉馳馳敏銳地捕捉到她的眼神里剎那間閃過一絲旁人不易覺察的亮光。
隨后只見殷母慈目含笑問道:
“不知小師父能否將這佛珠拿出來,讓我有幸一瞻這件佛門瑰寶呢?”
釋行文只是稍是猶豫了一下,邊從僧袍之中拿出了佛珠,并雙手呈到了殷母面前。
殷母伸激動地伸出雙手接過,眼中又是一閃而過剛才那絲奇異的亮光。這一切又被劉馳馳無聲地捕捉到了。
一旁的簡彤邊看著邊喃喃自語道:
“不就是一串佛珠嗎,再珍貴它也只是一串佛珠而已,有何可激動的。”
劉馳馳瞪她一眼。
“不懂別亂說,在你看來沒用之物,在信者眼里它就是無上至尊的圣物!”
簡彤忽然往他身前鉆了一鉆,肌膚碰觸間一股芳香撲鼻。她笑道:
“好啦,開玩笑而已,知道你見識廣博。”
一瞬間,小女人的乖巧玲瓏畢露無疑,劉馳馳的心底竟怦然動了一下。
他慌忙移神,繼續定睛屋里。
此時間,那殷老夫人正拿著那串佛珠細心地觀瞧,右手在佛珠之上反復摩挲著,眼里竟然毫不掩飾一副貪婪之色!
劉馳馳心中一驚!
此時釋行文也看到了狀況不對,伸手道:
“夫人看好可否將佛珠歸還小僧?”
殷老夫人聽他這么一說,竟然瞬間將那佛珠往懷間一收,儼然是不想還給釋行文的意思。
釋行文一驚,語氣加重道:
“請夫人將佛珠歸還小僧!”
那老夫人從桌邊忽然站起,竟然以身體護著佛珠一臉驚恐地向后退了幾步。
釋行文驚愕道:“你!”
兩人相隔多遠,竟然一時間僵持在這屋子的空氣里。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連簡彤也奇怪道:
“這老太太......”
“閉嘴!”
頓時被劉馳馳一句話鎮得再不敢說話了。
......
足足有一柱香的沉默時間,劉馳馳注意到殷老夫人臉上的表情慢慢緩和了下來,逐漸變得有些頹然自悲的樣子。
她的手也自胸口慢慢松下,直到一撒手終于將那串珠子撤放在了桌面上。
而她自己此時也像泄了氣一般一下癱坐在桌旁的椅子上。
劉馳馳看到,她那略顯滄桑的眼角竟然緩緩流下一行淚來。那一刻,她直顯得蒼老無比。
釋行文明顯是松了口氣,他默默走到桌前將佛珠拿起纏繞于手腕上,然后合十道:
“小僧這就立即離開貴府,謝過老夫人救命及款待之恩。”
說畢,返身去拿自己的行李。
這時,只聽那殷老夫人聲音不大地說道:
“小師父,你且等一會。”
釋行文便停下了手上動作,轉過身來微微一躬道:
“老夫人還有何指教?”
殷老夫人的此時的氣色已較剛剛好了許多,只見她啞然一笑,眼里泛起一陣無盡的滄桑。
“小師父,剛才老身的反應嚇著你了?”
釋行文面目一片平靜,他僅是站立著卻沒有說話。
殷老夫人又自顧說道:
“方才不要說嚇到你,不瞞你說,連我自己也被嚇到了。”
釋行文這才轉過頭來,眼神帶著些許不解地看著她。
老人家繼續說道:
“你那珠子確為六祖傳世之圣物,不會有假,你隨身攜帶務必要小心看防,以免被某些人打了主意。”
釋行文從鼻間輕嗤了一聲,以示對她話語的不屑。她方才本就是要打這佛珠主意之人,也難怪這和尚不屑一顧。
殷老夫人自嘆一聲說道:
“我知道你對我方才的行徑瞧不上眼,這些我都能理解,但我要講一段有關我們獄族和這珠子之間的淵源故事給你聽,你就可能不會這么看我了。”
“您是獄族之人!”釋行文一臉的驚愕。
驚愕的不止是他,還有窗外的簡彤,唯一沒有反應的,還是劉馳馳。
驚愕之余,簡彤抬頭望他,看他一臉平靜沒甚么表情,便低聲問他道:
“說實話,這是不是又是在你意料之中?”
這丫頭就貓在他身前,張嘴間的一口芬芳直惹得他心意搖曳,他微微笑了下沒有說話。
那丫頭竟然用頭發蹭了蹭他漸已蓄須的下巴,嗔怪道:
“你竟然還敢說你不故弄玄虛,故作神秘?”
劉馳馳沒料到她竟會做如此親昵的動作,一時竟有一種要把她抱在懷里的沖動。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