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羅神色一頓,皺皺眉頭。
“他們要這舍利的仿品意欲何為?”
“至于其中原由,晚輩確實不知,也未曾再有機會詢問。不過,晚輩卻由此產生了到鳳翔法門寺看一看的念頭,誰曾想,就是這趟法門寺之行,竟然成就了我這青紋伺迦的身份,你說這是不是機緣巧合?”劉馳馳故意語帶挑釁道。
難羅挑起眉頭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李默余卻在一旁稍是不安地提醒道:
“又熄滅掉一盞,只剩四盞了。”
難羅仿佛沒有聽見,徑直走到劉馳馳身邊問道:
“你確實沒有誆騙我?”
劉馳馳笑道:
“我與法師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誆騙于法師?難道希望與法師徒然結仇,斃死于法師的掌下嗎?”
難羅聞,微微低頭若有所思的模樣,等走至他面前,目光一凝突然揮袖露出一股掌風......
劉馳馳迎著掌刃不避,嘴里猶自感慨道:
“死則死而,以后這世上再無青紋伺迦了。”
難羅的掌刀在他面前咫尺生生停住,但掀起的掌風直把他額頭發梢吹得由此飄飛,凌亂不堪。
難羅神色一變,忽然柔和著聲線道:
“我怎會舍得殺你,你于我還有重用!”
說畢,竟上前幫他整了整額頭衣冠。
不知為何,劉馳馳被這眼神激得心里一寒,某種不祥的預感由此而起。
難羅冷臉朝向洞外。
“你們進來!”
不一會,唐梟帶領一干人馬再次魚貫而入。令狐姍小巧的身子跟在隊尾,她早已戴上軍士的帽子,束發其中,變得跟常人無異。
劉馳馳注意到,不知何時他和李默余的兵刃已抱在了令狐姍的手上。目光相觸,直覺她那雙依然靈動的眼里似乎有話要說,無奈人多沒有機會。
從側面望向難羅的表情有些嚴峻,更像是棵打過霜降后的過冬茄子。唐梟不明所以,近前問道:
“法師,這個......”
難羅轉頭冷臉看他一眼道:
“現在什么時辰了?”
唐梟思忖片刻道:
“地面之上已近午時了。”
難羅沉思須臾,掐起胸口念珠閉目心算了片刻,睜眼手指著劉馳馳和李默余二人道:
“來人將他兩人縛綁在一起,免得再生枝節,另外再將此人面向我坐下。”
他指的是劉馳馳。
“法師這是要?”唐梟不解問道:
“如嫌麻煩的話,還不如直接將這兩人......算了!”
說著話,手上毅然作了砍殺的手勢。
難羅目光一凜道:
“你懂什么,此佛座四周結滿神咒法壇,若沒有此人,你教我怎么施法解壇!”
唐梟扭頭看了看丈把遠處的神座,猶自不信道:
“就這咫尺之遙,唾手即可得來,真要如此繁瑣嗎?”
難羅哼笑一聲,席地而坐不再看他。
“你若不信,盡可以一試。”
聽他這話,唐梟圍著神座將信將疑地看了一圈,沒有看出來什么端倪,便揮手從身后叫出一人道:
“你,去那神座上將那白玉帳里的東西給我拿過來。”
那兵士不敢怠慢,直愣愣向大廳中央的神座走去。看著走得好好的,突然之間廳頂中央聚起一團光束,極速地打在那名兵士身上。隨即那光束驟亮,將那人團團包圍住,那人動彈不得,接而周身便騰起一圈火苗來,光焰灼燙異常,呈白熱耀目狀。
唐梟驚得連退幾步,再看那人瞬間已被燒成了一灘粉末灰燼,一股悚人刺鼻的焦糊味道在空氣中猶自飄蕩著。
一室人都被驚住,目光直直的,沒有人敢大聲喘息。
難羅直起身子,閉目朗聲道:
“我佛本是慈悲,但對冒犯覬覦之人從不留情面,你看到了?”
唐梟呆若木雞,整個人像被打了一悶棍般縮在當下。
“唐尉官,愣著干什么!還不叫人按我說的去做?”
唐梟被一喝清醒過來,忙諾著趕緊帶了幾人上來,迅速將劉馳馳和李默余背對背反手縛綁起來。李默余稍有掙扎,唐梟便抬起一腳蹬了過去。
“你他媽給我老實點!”
原來這家伙乖張,看他們手已被捆綁結實,所以放下心來要給李默余點苦頭吃吃。
卻不想李默余何等身手,雖上身被綁死,但迎面原地起腿,側過身子迅速將他一腳勾住,順勢一用力,瞬間就將他活活拉了個大劈叉。
他惱疼得一躍而起,手變爪勢就向李默余迎頭揮了過去。
“奶奶的,找死啊你!”
手在半空中被難羅揮掌架住。
“胡鬧,還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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