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位小兄弟,就是林兄信中介紹的李七玄吧,哈哈,果然是一表人才。”
趙無咎大笑道。
“見過趙世叔。”
李七玄上前行禮。
也在暗中打量趙無咎。
此人年近五旬,身形瘦削似竹竿,肩背微佝,裹著武館制式的青灰色綢緞勁裝,腰間束一條暗金紋革帶,凸顯其資深教習身份。
“好說,快到亭子里來。”
趙無咎熱情地招待,道:“我與震北兄已經有三十年未見,今日收到他的來信,真是歡喜萬分啊。”
李七玄進入涼亭中。
趙無咎又道:“李賢侄,你此番前來,震北兄可曾有讓你帶話給我?”
李七玄搖搖頭。
趙無咎微微點頭,道:“也是,震北兄在信中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想要拜入天刀武館學習刀法?”
“正是。”
李七玄道。
近距離看來,趙無咎相貌異于常人,是個斜長馬臉,顴骨高聳,兩頰凹陷如刀削,右手虎口有陳年刀繭。
“如今局勢混亂,盜匪叢生,叛軍更是浩蕩勢大,學武的人,的確是越來越多了,就拿天刀武館來舉例,每日想要拜師學藝的人,不下數千,武館每放出去一個招徒名額,都有達官貴人在瘋搶。”
趙無咎淡淡地嘆息道。
“是啊。”
李七玄頗為認同。
趙無咎坐在涼亭的石椅上,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歲。”
“已經十五了啊,十五歲才到煉筋境,錯過了最佳修煉時間,以后不好提升境界啊。”
趙無咎又道。
李七玄沒有說話。
趙無咎繼續道:“你修煉過幾路刀法?”
李七玄道:“五門。”
趙無咎道:“才五門啊,在天刀武館,想要成為正式弟子,必須得在十五歲之前精通十門刀法。”
李七玄再度沉默。
趙無咎道:“前幾日,我一位遠房親戚帶著兒子登門,想要謀一個天刀武館學徒的名額,情況和你一樣,足足付了五千兩銀子才如愿。”
李七玄皺了皺眉。
不過,他依舊沒有說什么。
趙無咎眼睛微微瞇起,不再說話。
涼風吹過。
亭內一陣沉默。
足足過了一盞茶時間。
趙無咎笑了笑,起身道:“李賢侄,你且在這里等待,待我去請示館主,豁出去這張老臉,看能不能給你特批一個入館學習的名額。”
說完,走出涼亭。
李七玄在原地等待。
一炷香時間過去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轉眼,兩個時辰過去。
依舊不見趙無咎返回。
李七玄耐著性子繼續等。
來來去去的行人,看著李七玄指指點點,也不知道在議論著什么。
又過去一個時辰。
趙無咎終于去而復返。
“賢侄啊,讓你久等了。”
他走進涼亭,笑道:“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經過我再三爭取,館主終于同意招你入門做個學徒,但前提是你得付三千兩銀子做學費,唉,沒辦法,我這張老臉已經豁出去了,可如今入館名額實在是太緊張了。”
李七玄笑了笑,道:“趙叔叔,讓您費心了,不過我沒有這么多的銀子。”
“這樣啊,那就不好辦了。”
趙無咎淡淡地道:“要不這樣吧,你自己再想想辦法湊一湊,等你湊夠了,再來找我,我一定幫你拿到一個名額。”
李七玄道:“不用了,這天刀武館的門太高,我踏不進來,就不勞趙叔叔您費心了。”
說完,轉身就走。
趙無咎面色微微一變,音調提高了幾分:“怎么?你是在埋怨老夫辦事不力?”
李七玄腳步一頓,但懶得再多廢話。
他又不是傻子。
自然看得出來趙無咎的真正意圖。
只是沒想到,老總鏢頭推薦的人,居然是如此一副嘴臉。
要不是因為此人是老總鏢頭的故人,老七玄也不會等待那么久。
“哼,老夫今日把話放在這里,錯過了這次機會,你以后就算是拿著五千,一萬的銀子,也休想進入天刀武館。”
趙無咎面色陰沉地威脅了起來。
李七玄轉身,淡淡一笑:“放心,以后你就算是倒搭銀子,就算是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加入天刀武館。”
趙無咎臉上怒色涌動。
卻在這時——
“大膽狂徒。”
一道清冷的怒喝聲傳來:“你算什么東西,竟敢對天刀武館如此不敬?”
卻看一個正好路過赤紅色勁裝的少女,怒視李七玄,冷哼道:“現在立刻馬上,為你剛才的行道歉,否則,我不介意出手給你一點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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