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卿冷哼道:“就憑你這小吏也配看我寶劍么?辱沒你祖宗的狗眼。”
那男子也不惱,左看右看不知怎辦,又覺劉正卿有模有樣,但如此破落實在不該,只能嘆一口氣道:“既然閣下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老夫也無計可施,只能按照規(guī)矩來辦,來人,將這百十號人壓回衙門,再行計較。”
“是!”
眾人大喝一聲就要行綁,劉正卿大罵道:“你們這些狗奴才,當真要造反么?
好,好哇,到時我倒要看看虞賢那王八蛋有什么臉來見我!”
男子驚了一嚇,虞賢乃是高平鎮(zhèn)的太守,高平鎮(zhèn)雖然稱鎮(zhèn)卻是郡縣的規(guī)模,而他不過是個小小的縣尉,聽到面前的男子這樣輕而易舉地說出太守的名字,他不禁也愣了一下不敢動作。
正僵持著,忽然一騎絕塵從西邊而來,馬上的男子遠遠看到劉正卿被挾持,于是高呼:“哪里來的賊子?腦袋不要了是么!”
眾人回頭一看原來馬上的正是孫文臺,只見孫文臺飛馬趕來,下馬掣劍,這一眾官兵上前圍住,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縣尉連忙揚手止住場面,問道:“來者何人?
請出示身份。”
孫文臺扯出腰間軍隊腰牌道:“我乃雍州牧天水郡下破虜將軍孫文臺,你等是哪里的官兵,敢挾持本將?莫非是要造反!”
這一眾官兵嚇得連忙退散,那縣尉走上前去觀瞧嚇得立馬跪倒在地:“末官不知將軍到來有失遠迎,多有得罪,該罪該罪!”
這時一眾縣衙兵丁也盡都俯首跪拜,孫文臺道:“你可知你方才做了何事?
竟敢將刀劍指向雍州少主,你可知罪?”
“末官一時老眼昏花誤撞州主,實在該罪,請少主責罰。”
孫文臺正要說話,劉正卿擺手道:“算了,方才我也確實沒法子證明身份,不怪這人,你起來吧,我有話問你。”
那縣尉膽顫心驚,站起身來擦了擦汗道謝:“多謝少主。”
劉正卿坐在石頭上對那縣尉說:“我問你,你叫什么名字,任什么職務,如何知道我在這里的?”
“下官名叫顏回,如今是作會寧縣尉,因在鄰鄉(xiāng)調(diào)查水患被一民檢舉說此地有一伙流寇,所以下官才點兵至此,不想是一場誤會,沖突了少主。”
劉正卿點點頭說:“好,我不怪你,那人現(xiàn)在在哪兒?”
“就在這里,來人,將那人帶來。”
那農(nóng)夫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到前來,嚇得魂也丟了幾分,劉正卿看著他笑道:“我又不曾搶奪過你什么,你何故說我是流寇呢?”
那農(nóng)夫跪地大哭,不敢語,只是求饒,劉正卿見他可憐,也不欺壓他,于是謂將士說道:“你們誰有銀錢的都拿出來。”
那些將士們掏著腰間,本來出門時曾分發(fā)大量銀錢珍玩,但是大多在馬背上,又在水中丟了不少,如今湊了湊合起來五十兩銀子,全都給了這農(nóng)夫。
劉正卿道:“這些銀子,該夠你一家消遣四五年了吧。”
那農(nóng)夫收了錢又驚又喜,感激涕零道:“何止五年,十年也夠了!”說罷歡歡喜喜,劉正卿也笑著放任他回家去了。
這邊解開了誤會,和那縣尉要了馬匹,趕往西邊村子將玉佩抵押回來,那莊主見雍州牧臨至不免心生大喜,留之在莊,眾人好吃好喝住了一夜,然后清早起來振起精神再度出發(fā)。
那莊主財大氣粗,聞聲要送劉正卿等人一程,眾人走了二十里路便又逢了弱水,見此弱水兇神惡煞更加恐怖,劉正卿一時犯了難。
莊主道:“此間弱水不同定西那處,定西弱水看似平靜實則破濤洶涌,暗藏殺機,尋常百姓皆要繞道尋橋而過,而此間弱水看似翻滾潮涌,只要找老手船家渡之不難。”
“如何找船家?”
“劉雍州勿憂,我有一友乃是專做此生意,可隨我駕馬而來。”
于是莊主攜家仆駕馬往南奔走十里,身后跟著一眾官兵將士,一時微風赫赫,這事后來更是被他拿來吹噓數(shù)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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