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子野心……不共戴天……」
謝子衿也跟著難受,嘆了口氣輕輕拍在傾城宮主的香肩上,以此來安慰她。
「凝兒,你打算怎么做?」
傾城宮主斜視著謝子衿,眼中盡是恨意與痛苦:「我要殺入劉府,將劉正卿碎尸萬段……」
謝子衿向來都是玩世不恭,此時少有這般肅穆:「凝兒,劉正卿襲擊廣寒宮全是為你,他尋你不見,回去時必然會下令通緝你,你若直接去天水郡豈不是自投羅網?」
凝兒冷眼看著謝子衿說:「你怕了?你若是怕了我就一個人去,不消你去。」
謝子衿聞聲不屑地笑了笑,看了眼遠方連綿不絕的山峰說:「命只有一條,人人都怕這確實不錯。只是我謝子衿的命是條爛命,死不足惜。」
凝兒蹙眉愣道:「這么說你果真怕了他。」
謝子衿呵呵一笑,淡然道:「其實我早該合死了,劉正卿通緝了我三年還捉不住我,不是我怕死,而是我不怕死。我要是怕死,估計連城墻都不敢出,早困在城里被他抓住了。」
他回頭注視著傾城宮主沉魚落雁的面容道:「只是因為我想見你,所以我走遍九州,經歷千難萬阻,只為來與你相會,每次想到你,就算是千刀萬剮我又何懼?凝兒,我只是憐惜你,你的前途一片光明,不必要為這種人自毀前程。」
傾城宮主稍覺心安,但還覺心中憤恨,她不耐煩道:「那依你說,我要當此事無事發生過么?我要忍氣吞聲么?」
謝子衿凝眉沉聲:「凝兒,你往別州去參選玄女吧。這個仇,我替你報。」
傾城宮主內心欣喜,握住了謝子衿手,抬頭注視著謝子衿深情道:「我們一同去殺了那賊,若全身而退,我也不去選玄女,我們就逃了這殺戮的江湖,去鄉下過兩年快活日子,好么?」
謝子衿笑道:「若我們不得全身而退,就一同死在雍州,到泉臺去生生世世相戀,永不進輪回,如何?」
「子衿……」傾城宮主深情地注視著情郎,眼中凝珠閃爍,似水柔情。
兩人只片語已定終身,就在這漫天風雪互相扶持下了天山,自此之后,世上再無廣寒宮,也再無廣寒宮主矣。
這邊劉正卿收拾殘部回到了皋蘭縣,去時一百余人,歸時卻只有二十余人,一半都還是傷員。
兩小吏半夜在下面等候并未上山,回來之后見了湯知縣只說廣寒宮夜襲雍州牧,雙方起了爭戈,廣寒宮盡毀,傾城宮主主不知所蹤,于是在劉正卿的授意下,舉州下令追捕傾城宮主,連并之前的謝子衿一齊捉拿。
而孫文臺醒來不知之前發生何事,只道是自己見了祖父大人,對之后的事情一無所知了。
劉正卿吩咐屬下保守秘密,也沒怎么停留就慌忙趕回天水郡,只留傷員在皋蘭縣養傷。
但畢竟不知謝子衿和傾城宮主如何殺得劉正卿,他們是否能大仇得報,亦或是慘死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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