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顫巍巍地問道:“為……為什么沒有廣寒宮?”
“這……”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所有官員都給功曹從事暗中捏了把汗。
劉正卿怒道:“難道廣寒宮不屬我雍州轄管嗎?”
功曹從事嚇得滿頭大汗,戰戰兢兢:“下……下官……”
“哼!”
一旁從事祭酒見氣氛凝重,連忙遞呈一折:“刺史有本,要下官代呈少主,請少主過目。”
劉正卿不滿地哼了一聲,接過奏呈,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死胖子!特意告訴我是什么意思?難道要我給你求饒?你要去便去,我還怕你不成!”
原來之前劉信答應他十日之約,劉正卿違了幾日,本以為無所大礙,但沒想到劉信那胖子較真要上折子參他,你說你要參也就算了,你自己上折子就是了,你卻先來呈給他做什么?挑釁么?
劉正卿暴跳如雷,奮力將文書往地下一擲,驚得眾人皆噤若寒蟬,冷汗之流。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劉正卿將手一揮,叱道:“還站在這里做什么?不用理政了?快去辦你的差!”
別駕見狀,小心翼翼地揮手示意,眾官員才陸續走了。
“下官等告退。”
劉正卿還在獨自生著悶氣,左右附耳:“今兒是先主忌日,少主家母有表過,請少主思時。”
“知道了。”
三年前,雍州城主夜里遭殺賊,暴斃而死,今日是上墳祭奠的日子,劉正卿回到府中,家中人已備好奠品,轎夫起轎,往山上拜奠。
一路上吆喝不斷,前面家仆開路,皆嚷:“讓開讓開!劉府家轎子,閑人散開,散開!”
路邊茶樓上,一個美艷的身影,她帶著披帽,卻依然能依稀觀閱到黑紗下的驚世容顏,她的細嫩蔥指緊緊握住劍鞘,躍躍欲出。
“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墳前,劉紫萱輕輕地嘆息,默念,近些年來,北方匈奴屢犯邊境,掠奪百姓,燒殺不斷,朝廷派兵圍剿,他們便遁地遠走,待松懈時又殺回馬槍,有如惡臭的蒼蠅。
“爹,你在時,百姓何曾受過這等迫害……”
劉母與女兒在墳前,說著家里話,而劉正卿卻站在一旁,看著,似乎不敢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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