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聲音盡管很小,仍是被蘇月瑤一字不落地聽了去。
二樓分明是個雅間,以她的耳力,理應聽不到才是,可偏偏就聽到了。
“慕公子,你可有辦法救救昭陽表姐?”
蘇月瑤攥緊衣袖,“她不只是我的親人,她還建立女子學堂,給尋常百姓更多出路,我不想看到她有事。”
“救人尚且需自救?!?
慕長歌淺笑著,“樓上那位藍袍公子不似普通人,若姑娘不介意,可去見他談論一二,以姑娘的美貌,這種公子哥手拿把掐。”
蘇月瑤美眸微睜。
他怎知樓上有位藍袍公子,難不成真是神仙。
所以剛才的談話,故意讓她聽到的?
不過,他說得對,救人尚需自救,豈能依杖他人。
實際上,她并不知道慕長歌此舉的真正意義,若那昭陽公主,是為氣運之女。
如此做法,便可令眾人萬眾一心,增強自身之王朝氣運,那魔頭想傷她,更加不易。
懷著滿腹心思,她隨著慕長歌登上二樓。
推開雅間的門,藍袍公子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
“蘇小姐?!”
他起身行禮,眼中滿是錯愕,“在下張賀,家父刑部尚書,姑娘不是逃了么,怎么回來了,若被那昏君知道”
“逃?”
張賀怎知她逃走這件事?
蘇月瑤俏臉煞白,“是不是我父親他?”
她通過張賀的表情得出了答案,父親絕對被那昏君打入了大牢。
在慕長歌看來,這并不奇怪。
蘇月瑤雖非氣運之女,可身為宰輔之女,素來與昭陽交好,多多少少具備些王朝氣運。
只要是王朝氣運,都是那魔頭用來恢復的養料,何況拿下她,那魔物就有機會,進一步擊潰昭陽的心理防線。
昭陽心神失手,就是他吸取氣運的大好時機,總之比較復雜,慕長歌說了這些,其他人也聽不明白。
根據他的推算,那魔物的本源已然與昭烈融為了一體,如今昭烈就是魔物,魔物就是昭烈。
這就是上古魔尊,果然難纏,陰無涯那廝若有這個本事,又何至于那般輕易被他所殺。
以慕長歌的性子,巴不得真刀真槍,跟那魔物打一場,奈何失去了先機。
不過也無妨,烏云魔尊如今本源大量遺失,只靠昭烈這位君王身上的氣運茍延殘喘。
那么這氣運消失,自是可以斬了他,這便是他與蘇月瑤所說的那句,救人尚且需要自救。
此刻,蘇月瑤也從心神沖擊中緩和了許多。
她輕咬著薄唇,“張公子,月瑤個人生死事小,能否請你拜托令尊,無論如何都要聯合諸多同僚,保住昭陽公主?”
“這”
張賀面露難色,“家父雖掌刑部,但詔獄由禁軍直接管轄我父親他”
他欲又止,想著委婉拒絕。
美人雖好,輪不到他撿便宜,為此全家丟了小命,太不劃算。
那昏君尚在震怒中,這個時候誰人敢去觸霉頭。
哪成想,蘇月瑤上前一步,冰涼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張公子,拜托了”
感受到那雙小手的觸感,張賀如遭雷擊。
他看著蘇月瑤含淚的眸子,心臟被狠狠撞了一下。
“死就死吧!”
張賀一拍桌子,把旁邊的幾個同伴嚇了一跳,“事關國體,蘇小姐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多謝公子。”
蘇月瑤破涕為笑,盈盈一禮。
慕長歌失笑,果然無論何時,只要美女柔弱,就是男人的克星,將這項技能發揚光大的莫過于綠茶。
“這位公子安心就是?!?
他笑得頗具仙人之姿,望向窗外早已轉黑的天色,“明日將會有一場雨,屆時好生利用。”
張賀茫然眨眼,待到蘇月瑤和慕長歌離去,他轉向同伴,“什么雨?跟雨有什么關系?”
“莫不是要借助雨天劫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