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其實周晚并不會打臺球,為數不多的幾次經驗,都是和許博洲,也都在這家叫做“eagle room”的臺球室。很久沒玩,姿勢怎么調整都變扭,忽然她感覺有人朝自己靠近,有氣息覆向她的側臉,“不介意的話,我再教你?!?
她點點頭。
許博洲站到了周晚的身后,帶著她一起俯下身,一只手握著球桿,一只手撐在桌面,頭一低,盯著幾率最大的紅色球,臉龐向她靠近,“還記得我以前怎么教你的嗎?”
周晚一愣:“不記得了?!?
一道炙熱的目光看向她,“這次記牢了,下次考你?!?
“……”
兩人貼得很近,周晚一米六出頭,不算高,比一八五的許博洲,要低了二十多公分,她稍微一偏頭,就會撞到他寬闊的胸膛,整個人像被他環抱住。她立刻垂下腦袋,或許是不小心走神了,剛剛他說的話,一句沒聽清。
側過臉,許博洲低哼,“對我還是那么敷衍。”
跳過這句,周晚回過神,專注的聽他教學,她很聰明,很快就不需要師傅,自己上了手,開始揮桿擊球。
嘭,一顆球進袋。
兩顆球進袋。
……
越打越順,連續擊球進袋后,周晚撐著臺面,得意的朝許博洲笑,“可以談正事了嗎?”
許博洲放下球桿,“ok?!?
走到椅子邊,周晚打開皮包,從里面取出了一份合同,她剛準備誠意滿滿的向許博洲發出邀請,卻被他命令:“背過去,我先換件衣服,打了一下午的籃球,一身汗,不舒服?!?
“……哦,好。”
周晚沖墻而站,怔住,一動不動。
身后傳來一些類似翻包的動靜。
寬松的白t下,是男性充滿力量感的身材,寬肩窄腰,常年健身,許博洲的腰腹線條絕佳,沒有絲毫贅肉,肩頸上的汗珠順著胸腹往下滾落,滴到了清晰的人魚線上。
他擰開礦泉水瓶,仰頭咕嚕了幾口,喉結滾動。
等了兩三分鐘,周晚見許博洲還沒好,她便開始說起了此行的目的:“你慢慢換,我先和你先簡單說說。”
許博洲“嗯”了一聲。
周晚:“我爸爸收購了星榮,現在全權交給我負責,而星榮的情況,我想你肯定比我更清楚,我來找你,的確是因為公事,我需要換血,所以我想邀請你加入星榮,至于條件,你隨便開?!?
背后遲遲沒有許博洲的回應。
又等了幾分鐘,周晚還是沒等到他的回答,于是,她干脆回了頭,只是身子剛轉過去一點,她差點撞上許博洲的胸口,他悄無聲息走到了她身后,換上了一件藍白拼接的運動夾克,是寬松復古的款式。
印象中,周晚記得許博洲從初中開始,就喜歡穿類似的運動裝。
只是少年時期的他,還喜歡佩戴一頂同色系的棒球帽。
那時候,他總是喜歡雙手插在口袋里,將帽檐壓低,獨來獨往的穿梭在校園里,一張過分俊氣的臉上,卻從不愛笑,冷冷淡淡,鋒利又帶刺。
“你想要什么條件?”周晚態度很好的又問了一次。
許博洲笑了兩聲。
周晚不解:“你笑什么?”
許博洲說:“從我離職到現在,前后有五家航空公司來找過我,每一家都說自己很有誠意,條件隨便開,所以,星榮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被為難到的周晚,低下頭,開始想理由。
“好學生,不必這么認真?!痹S博洲眉目舒展開,輕松的拍了拍周晚的肩膀,“走,先上去。”
周晚拎起包,“……嗯?!?
-
夜色漆黑,路燈照在屋檐下,拉長了兩個人的身影。
寂靜的巷子里,墻角停滿了單車,正中間那輛銀色的越野山地自行車,在一排車里,高調帥氣。什么樣的人,騎什么樣的車,無論是買東西、做人,還是對待自己的人生,許博洲從不內斂,張揚又輕狂。
“介意嗎?”許博洲從口袋里掏出煙盒,從里面取出一根。
周晚搖頭,“不介意。”
許博洲扳動打火機,點燃,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沖另一頭吸了兩口,輕輕吐出煙霧。手臂懸在一側,他轉頭看向周晚,“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可以。”周晚沒猶豫。
許博洲:“我想知道你是否有足夠的信心可以做好星榮,畢竟星榮在整個行業里,幾乎墊底,不是單靠幾個厲害的機師就可以扭轉乾坤、逆風翻盤。”
他隨手彈了彈煙灰,再說道:“況且,這也關系到我的前途。”
路燈壞了幾盞,屋檐下的光影很淡。
臺階上的兩個人靜靜站著,中間留出的縫隙,是他們生疏后的距離。
周晚的內心似乎早已有了答案,她認真冷靜的答復:“我們過去是不錯的朋友,你應該也算了解我,我不是一個輕易下決定的人,但是如果我決定要做一件事,我會盡全力。我知道這個招攬人才的計劃,對于星榮來說并不容易,甚至會被人當笑話看,但是我依舊會堅定不移的按計劃進行,同樣,我敢做這個決定,就會對大家負責,更不會毀掉有志者的前途?!?
她臉上的笑,是毫無攻擊性的溫柔,還有點甜美,但那雙眼睛,比過去更明亮和堅定。
大概只思索了半晌,許博洲點了頭,“好,我答應你?!?
“真的嗎?”周晚忽然激動。
“嗯?!痹S博洲話鋒一轉,“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周晚:“什么條件?只要我做得到,我都答應。”
“幫我找到一個滿意的住處?!?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