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事。”
“那還行。那見著了嗎?你倆說上話了嗎?”
沉誠看唐君恩就像一個五十多歲的碎嘴老太太,成天打聽別人家兩扇門里的事兒:“你很閑?”
唐君恩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又讓她刺激了一回?不是我說,這小丫頭片子是個白眼狼啊,你這都給她澄清了,她還看不清形勢呢?”
“她還不知道發布會的事。”沉誠聽她說她現在臭名昭著,就知道她還不知道,他在等一個她知道以后的反應。
唐君恩點點頭:“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沉誠把手機拿出來,等溫火的電話。
唐君恩沒看懂他這個動作:“給她打電話?”
沉誠沒說話。他在車上親溫火時,她手機掉在了座位上,他順勢調換了她的手機,所以他手里是溫火的手機,他手機在溫火那兒。
他以前什么都不想要,那可以什么都不要,現在他想要一個溫火,她憑什么能逃?
他不愿意。
誰都不能讓他放手。
*
溫火回到家,被阮里紅問了很久。
阮里紅不知道溫火和沉誠遇見了,就聽粟和打電話說溫火沒事,所以一直問。粟和知道啊,攔下了,不顧阮里紅眼神警告,堅持放溫火去休息了。
阮里紅覺出不對勁,問他:“是不是還發生了點其他的?”
粟和一對上她的眼睛,就變成個透明的人,他永遠不能對阮里紅說謊,坦白了。
阮里紅聞咬了下后槽牙,咬肌位置抽動兩下,接著打了個電話,接通后,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張總,您說那個沉家的拍賣會,我想了一下,去也行。”
對方自然是開心的,珠寶翡翠是一家,阮里紅要想要在國內打開市場,去沉家的拍賣會就對了。
她在沉家露了頭,以后內外兩行,就知道她這號人物了。那他們之間合作的價值,可是會翻幾百番,誰又會嫌自己錢賺的少呢?
*
溫火進房間先掏手機,放在桌上,屏幕亮了,黑色屏保。她的屏保不是黑的,拿起來時想到沉誠親她時還摟她腰了,把她手機弄掉了。
她走時也著急,沒看就拿走了,看來是拿錯了。
她把它扔進垃圾桶。
換回來就算了,那還得跟他碰上,碰一次,她口子被撕開一次,碰一次,撕一次……她已經很久沒睡過了,已經隱約感覺到心臟在疼了,她不想連死都是拜他所賜。
她不想跟他再有任何關系了,那她就不睡了,就心臟衰竭而死,她也要是為自己。
她轉身躺到床上去,蜷著身體,抱住雙腿。她又瘦了,胳膊細的要死,抱住兩條筷子腿,再配她那張快要脫相的臉,看起來像是餓了半個月。
回來那么久了,身上沉誠的味道就是散不掉,她腦子里總是浮出他抱著她的畫面。
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又從床上爬起來,把他手機撿起來,摁了下屏幕,有密碼。她想了下沉誠的生日,輸進去,不是。在想下一個密碼時,她突然閃過一讓她呼吸屏住的念頭,她手指點了下屏幕,又縮回去,像是內心在掙扎,掙扎了很久,最后輸入了自己的生日。幸好,也不是。
她把手機放一邊,不想管了。
這時候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但她就覺得是沉誠,她摁掉了。
對方還打,她接了,沒說話。
確實是沉誠,他等不到溫火的電話,只好給她打了,他告訴她:“密碼是四個零。”
溫火不想知道他密碼是多少,既然他打來了,她也接了,口子也裂開了,那再開個口子也沒什么關系了:“怎么換回來。”
沉誠說:“我最近都沒空,暫時換不了。”
“那我扔了。”
“可以。但里邊有我事務所的機密文件,價值不低。”
溫火聽出來了:“你故意的?”
“我要籌備拍賣會,確實沒空,如果你可以給我送來,那最好了。”
溫火閉上眼,他好不要臉。她睜開眼時下意識說道:“沉老師,你能不能不撥弄你的算盤珠子了?我聽著煩。”
她沒注意到她又叫了沉誠‘沉老師’,她是真的習慣了,習慣太可怕了。
那么多人叫他沉老師,沉誠卻只想聽溫火叫。他緩慢地說:“火火,房、車的贈與合同我擬好了,你有空時我跟你去做個公證。”
溫火心里的口子又被撕了一下,撕得更大了,她想掛電話了。
*
粟和問阮里紅:“溫火看起來是有些介意沉誠的,你看出來沒有?”
“什么介意?”
粟和不知道怎么表達,也不知道自己用詞對不對:“就是沉誠會輕易讓她有很大的情緒起伏。”
阮里紅也不是沒腦子,雖然她區分不了溫火對沉誠是什么態度,但他肯定是有一定分量的。只是溫火不說,更不讓她說,也抗拒聽到,她就當不知道,沒看出來。
是與不是有什么關系呢?溫火既然決定不去想通這一點,這層窗戶紙,她拒絕捅破,那她能說什么呢?替沉誠說話嗎?休想!
她只會尊重溫火,然后不放過沉誠。
粟和摸了摸阮里紅的手,她也瘦了,他真不忍心:“你要是累了,我晚上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阮里紅要守著溫火:“你回去吧,等火火好一些,能睡著,能吃進東西,再說。”
粟和很委屈:“你都不擔心我嗎?”
阮里紅抬頭看他,眉心緊皺,眼睛也水盈盈的,漂亮的臉上有些不高興。
粟和的外形,是無可挑剔的。阮里紅本身也是年輕的,保養也好,就類似于女星陳數那種感覺。當然不是長得像,是她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讓男人有直接忽略掉年齡,想把她壓在床上的沖動。
這小玩具跟她撒嬌,要一起睡,她堅定了半天,到底沒說出那一句不行。
就這樣,粟和留在了阮里紅這兒。
*
溫火的耳力極佳,尤其在靜謐的晚上,即便房間隔音很好,她也是能聽到粟和和阮里紅說話的聲音,就是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這也足夠叫她想去陽臺待一會兒了。
她打開陽臺的門,看著整個夜空,耳朵里突然出現沉誠的聲音,他又說了一遍他的開屏密碼。
她一點也不好奇,但還是回身把他手機拿來了,解開他的手機,只有設置,微信,電話,短信在頁面。哦,還有相冊,相冊在正中央。
她鬼使神差地點開,然后就看到了她自己,她各種姿勢,各種狀態,穿衣的、不穿衣的照片……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