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手欲擒故縱!吳巡心說。
若換做是我,恐怕真要上她的當呢!
他跟著傅翊出院門去,還忍不住回了下頭。但又不得不說,這侯府女的確生得美,還有股子不受世事浸染的味道。
按說她不該有這樣的氣質啊。。。。。。
傅翊離開幽篁院便叫住了施嬤嬤。施嬤嬤規規矩矩立在那里,將程念影一整天做了什么,說了哪些話都報了上來。
“王妃似對她有些不滿,敬茶時沒有接。郡王妃便說,王妃不喝茶,她怎么改口呢?”
“這樣的話她也敢說?”吳巡震撼。
這話可太硬氣了。
一般閨閣女兒,哪敢與婆母見第一面就這樣說?
傅翊笑問:“是不是有些意思?”
“是。。。。。?!眳茄步油曷?,又覺得不妥,生硬道,“也沒,沒怎么有意思。”
他想來想去,總結道:“這侯府將她教得膽大包天?!?
施嬤嬤并不了解侯府嫡女身上牽扯著多少更深的內情。
她只做著自己的本分,立即說起主子的好話:“郡王妃今日還說呢,說主子您真是很好的?!?
傅翊:“哦?她真這樣想?”
施嬤嬤點頭:“奴婢看沒有一絲作偽?!薄皩α耍犝f您病著還要處理公務,竟說您也不容易。”
吳巡聽得再度愣住。
作為傅翊的心腹,他所見過的世人大抵分作兩種。一種對主子頂禮膜拜,感慨其光風霽月、舉世無雙;一種對主子恨之入骨,憎他攬權過重,有佞臣之相。
作為傅翊的心腹,他所見過的世人大抵分作兩種。一種對主子頂禮膜拜,感慨其光風霽月、舉世無雙;一種對主子恨之入骨,憎他攬權過重,有佞臣之相。
或視為神,或視為魔。
總之沒有人會生出“丹朔郡王也不容易”這樣的念頭來。。。。。。
“好,我知道了。嬤嬤有心。”傅翊笑著擺手揮退了施嬤嬤。
目光轉到木荷身上時,木荷神情怔忡得厲害,似是出神了。
“木荷?!?
“。。。。。。主子?!蹦竞衫仟N低頭,“聽施嬤嬤說來,郡王妃處處都應對得很好,并無須。。。。。。無須旁人來教導?!?
傅翊對這話沒做評價,他說:“下去吧。”
“主子?”木荷想說我還未伺候主子歇下呢,但想到今日郡王妃那般賣乖,她更不能失了本分。于是低頭老老實實退下了。
待身邊只剩心腹之后,傅翊才漫不經心地問:“你說,這侯府女是不是像是換了一個人?”
吳巡:“像!”
他握緊腰間的刀柄,仍舊堅定不被郡王妃如今表現出的樣子所動搖。
他道:“不日便要回門,到時候侯府的破綻自現。侯府膽敢拿人冒充糊弄,豈能輕饒了他?”
*
被軟枕也軟,身邊沒有旁人,更無刀光劍影,于是程念影睡了個好覺。
她坐起來剛伸了個懶腰,卻見有人鬼鬼祟祟探頭到簾帳里來。
程念影手癢癢,想將那人摜到地上去。
拼命才忍住。
她問:“誰?”
那人一下直起腰:“姑娘?!?
梳雙丫髻,是個小丫鬟。
程念影歪頭:“你是?”
那人露出無語的表情:“我是侯府的丫頭,跟著姑娘陪嫁過來的,我叫彩蝶。”
程念影攏著蓋頭出的府,到了郡王府上,身邊丫鬟仆婦又是一堆,哪里記得過來?
她倚住床頭:“哦,你鬼鬼祟祟做什么?”
“侯夫人一早囑咐了我們,要跟你仔細說說我們姑娘的習慣、愛好,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昨日施嬤嬤一直跟著,總尋不到機會說,今日你可得好好聽聽。萬不能犯錯,帶累了整個侯府!”彩蝶肅著臉,拿起了架勢。
程念影問:“侯府可有拿錢雇我?”
彩蝶愣了愣:“沒有?!薄鞍パ?,咱們說正事呢!”
程念影:“既沒有拿錢雇我,何故對我要求頗多?不是你們央求我解侯府的一時之急?”
彩蝶語塞。
這與她想象中不大相同。
跟前的少女,明明幾日前也只不過是個丫鬟,見過的世面還未必有她多!如今侯夫人有吩咐,一切都是為侯府著想,她怎能拿喬起來,這樣不分輕重!
彩蝶急道:“你也是侯夫人的女兒,與咱們姑娘是嫡親的姐妹,怎么還談起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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