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算是我的姐姐。”程念影不解,“怎么,你與我姐姐也是這樣說話嗎?”
彩蝶再次卡了殼,背上更滲出些許汗。
當然不是!
若是這樣與侯府的嫡姑娘說話,夫人早給她兩巴掌了。
但你算嗎,你都還沒有認回去。
對,還沒有正兒八經認回去呢!
彩蝶挺直腰背,咬死了:“奴婢不知道哪里不妥,奴婢都是按侯夫人的吩咐辦事。”
程念影只覺得與她說話沒勁兒。
于是翻身下床,一把將她推開。
她用的勁兒不大,落在彩蝶身上卻不輕。
彩蝶咚一聲撞上床邊的架子,架子翻倒,她自己也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蹲。
疼得她眼冒金星,哀叫一聲,半晌沒緩過勁兒。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郡王妃?”
施嬤嬤帶著人推開門,疾步來到了程念影的身邊。
見她完好無損立在那里,這才松了口氣:“嚇了老婆子一跳。”
侯府的家生子眼疾手快去將彩蝶扶起,問她:“這是怎么回事?”
彩蝶掉了眼淚。她能說什么呢?說郡王妃推了她?
別人聽了會怎么想?——主子親手推你,都算你臉大了!
“我、我。。。。。。”彩蝶語不成句,滿腹委屈。
程念影代她開了口:“打翻了東西。”
施嬤嬤皺眉:“侯府的丫鬟。。。。。。”有些笨手笨腳啊!
奈何不好當著郡王妃的面說。
“快些收拾了。”施嬤嬤板著臉轉身指揮起其他人。
余下的則趕緊上前來伺候程念影洗漱。
程念影雖然不喜歡彩蝶,但她也的確還有話要與侯府的人仔細溝通。
等吃過早膳,她便主動問施嬤嬤:“府里有風景好又安靜的地方嗎?”
施嬤嬤:“自是有的,奴婢帶您過去。”
其實按理說,嫁進來做了新婦,就該立即擔起理家之責了。但郡王遲遲不提此事,施嬤嬤也不便多嘴。
這位看著稚嫩,也的確怕擔不起事,就先做做富貴閑人,每日里看看風景也好。
*
郡王府中有一處人工開鑿出的湖泊,程念影被引著來到岸邊,一眼便瞧見了湖心的亭子。
亭子精巧,沒有別的路通往,只能劃舟前去。
正是風景好又安靜的地方。
“我要去那里,嬤嬤你們不用跟著我。”程念影指了指亭子,一點沒有要背著人說什么隱秘的心虛。
她看向侯府帶來的家生子:“你們跟著我,我有話與你們說。”
侯府的仆婦們對視一眼,萬分驚愕。
啊?
能這么光明正大的嗎?
能這么光明正大的嗎?
施嬤嬤卻不覺意外,點頭道:“好,奴婢讓人來劃船。”
侯府下人毛手毛腳的,這是要單獨訓話吧。
不多時,到了亭中,劃船的小廝很快便自覺退遠。
年長的鄒媽媽按不住先開了口:“今日姑娘可是與彩蝶起了什么沖突?”
“她說話叫人覺得不快,我不喜這樣。”程念影將自己的愛恨先給他們劃分清楚了。
眾人沉默著,悄悄交換目光。
程念影繼續道:“你們侯夫人認了我,說我也是她的女兒。。。。。。”
鄒媽媽接聲:“是啊,您能再回到夫人身邊,不容易,夫人這會兒應當正惦記著您呢。”
程念影接著說自己的:“我沒有過母親,我不知道有母親是什么滋味兒。但我知曉人講孝道,畜生才不孝。”
“哎,正是呢!”鄒媽媽大聲肯定。
程念影頓了頓:“我希望她好。但旁人我是不管的。”
“什么?”這話音一轉,轉了太大的彎,鄒媽媽差點閃了腰。
“姑娘這話。。。。。。”
程念影慢慢皺起眉毛:“沒聽明白么?侯夫人是我的母親,你們不是。因而你們若是說錯了話,做錯了事,你們的死活我是不管的。”
眾人聽得全傻住了。
原以為是個好拿捏的!聽這話音,竟這樣冷酷。。。。。。
“你們現在明白了嗎?”程念影問。
“是,是,老奴明白了,彩蝶這小蹄子定是在您面前拿了大!回去老奴好好教訓她!”鄒媽媽當先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