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荷沒有再聽下去。
這番交談,實顯親昵。
主子更是耐心得要了命。。。。。。何時能聽見他與人這樣說衣裳所用是什么料子呢?
難道在一處睡過,真就那樣不同?
。。。。。。
今日傅翊很是有些忙碌。
才回到郡王府不久,便又讓人推著他到竹園去,看郡王妃砍竹子。
荒唐!
太荒唐了!
郡王府的下人們都這樣想。
“郡王妃請。”
一邊的宮女雙手呈上。
可以說,菜刀從未有過這樣的待遇,竟躺在紅綢間,漆盤上,仿佛某樣貴重的物件。
程念影目光微動,伸手握在了刀柄靠后處。
若是常使刀的人,會往前握,這樣方能舉重若輕。
但她不能太過嫻熟,否則便不像侯府女了。
程念影壓住了勁兒,頭重腳輕地虛虛砍在竹身上。
。。。。。。竹子倒了。
霎時漫長寂靜。
連吳巡都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
等會兒,她怎么使的力?
程念影拎著菜刀,也有些沉默。
好罷。
便是不怎么使勁兒,也沒想到這東西這樣好砍。
程念影強忍著心虛,干巴巴地驚呼了一聲,裝模作樣地道:“頭一回一砍就倒呢。”
傅翊甚是捧場,第一個拊掌道:“好,好,想是娘子為了叫我嘗一嘗這竹筒飯,才揮出了這令人叫絕的一刀呢!”
有了臺階遞來,程念影順著就下去了。
她連點了兩下頭,將菜刀還回去:“這下好了,走吧走吧,做竹筒飯去。”
“且慢。”傅翊叫住她。
“嗯?”
傅翊:“我瞧瞧,傷著你手了沒有?”
該傷著嗎?
程念影掐了自己一把,遞過去。
傅翊低頭一看,虎口又青又紅。
倒將別處的皮膚襯得更白些。
“還是傷著了。”傅翊淡聲道。
一旁的小宮女終于機靈起來,不敢全然無視程念影了,忙問:“奴婢去取藥?”
傅翊說:“好。”
于是竹筒飯到底沒做成,傅翊讓人按著程念影擦藥去了。
吳巡等人也狠狠松了口氣,一邊推著傅翊回去,一邊小聲道:“嚇死了,我還當主子真要吃那竹筒飯呢,萬一她有歹心,往里下了毒,可怎生是好?”
傅翊渾不在意,神情淡漠:“第一口自是她先嘗。”
吳巡愣住:“也是。。。。。。”他話音一轉,“今日在侯府您與她獨自相處,也叫屬下難安得很。”
“我與她既同床共枕過,豈輪到今日再來擔憂害怕?”
吳巡沒話說了。
“今日奸夫未抓著。”傅翊捋了捋袖口,“種種試探,她也坦然處之。侯府落敗至今,究竟從何處尋來這樣一個小姑娘?”
吳巡抬眸,難得從主子的眼眸深處瞥見幾絲興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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