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看得眼皮直跳,心火上竄,但又怕也挨一腳,于是不敢硬攔,只扯著嗓子喊:“來人啊!打劫了啊!”
程念影充耳不聞,將包袱皮撥開——
里頭放著幾粒銀錠,玉器。。。。。。獨一抹金尤為顯眼。
程念影拿起來,卻只一對金耳珰。正是那套頭面里頭的,別的卻是不見了蹤影。
她站起來緩緩轉身。
兩個男娃氣憤地朝她撲來,一左一右將她腿抱住:“爹,娘!我抓著她了!我才不叫她拿咱們的東西。”
老婦人高興起來,顧不上再安撫兒子,口中夸著“好孫兒”,便朝程念影走來。
到底是個丫頭片子,哪里敢對幼童也下手呢?
只是她念頭剛動。
程念影左腿一踢,右腿一踢,便將那兩個男娃甩飛了出去。
他們疼得哇哇大哭。
這屋中頓時變得更吵了。
老婦人步子一定,驚出一身冷汗,哪敢再近一步?這小丫頭,她不分男女老少,抬腿就是揍啊!
程念影被哭喊聲吵得先揉了揉耳朵,隨后才拎著金耳珰問:“我其它東西呢?”
“什么其它東西?那都是我們家的,那是我兒子成親時備下的!”老婦人一邊后退,但嘴上是半點不肯服軟。
程念影皺眉。
若不在這里,那想必他們還有同伙,已分完贓了。
只是不知同伙是那領著她來的牙人?還是整個牙行?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門外響起腳步聲。
有兩個挎刀的差吏走了進來。
有鄰居報官了?不對。就算是報官,哪里會來得這樣快?
程念影將耳珰放入荷包,捏緊了指節。
葛郎此時從地上艱難爬起,與差吏倒起了苦水:“她不分青紅皂白,進來便打人,還搶小人家里的東西。瞧瞧,那兩個孩子都叫她打了。”
差吏瞧了一眼程念影,沒有半點驚異,只一手按在刀柄上,走近道:“走,隨我等去衙門。”
程念影有些不高興。
不,當是極不高興。
她覺得做殺手不好,便想著不做了。她想著楚珍不好,那便不要爹娘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