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從小到大只與六藝為伴,終于喜歡上個不一般的女子,卻是還未來得及說出半句,便落了空。
“只是我怕蔚陽危險,反害了郡王。”他這樣說。
阿莫一下想起那個知軍派來的團練使。
“若他還在,也不必這樣害怕了是不是?偏那人也不見蹤影。”阿莫悶聲道:“兵爺原來還未必有咱們講義氣。”
岑家。
下人一路小跑著來通報:“回來了。”
下人想了想,還仔細描述道:“郡王將氅衣都給了她,二人身上臟得緊。”
“真當寶一樣看得緊呢。”岑三爺不快地扯了扯嘴角。
他轉頭問身邊長隨:“都安排好了?”
長隨躬身討好地笑:“爺放心,都安排好了。”
“那金頭面找得怎么樣了?”岑三爺招手問。
長隨想不通:“這人不是馬上都。。。。。。還管那金頭面做什么?”
岑三爺踹了他一腳:“蠢貨,這點功夫都不做,不是擺明了告訴人家,你在背后動了手腳嗎?”
長隨被踹得咳嗽,也不敢揉胸口,訕訕道:“還,還沒找到。”
岑三爺揉了揉額角:“一幫蠢貨,這都找不到。。。。。。”
程念影這會兒短暫地遺忘了一下金頭面。
她難得又沒睡好,好在身子一向算強健,雖從前有虧空,但在郡王府可是好好養了一陣。
她從床上起來,下人引著她去用早飯,等跨進門,卻見傅翊倚坐在那里,裹著厚重的氅衣,面色微微泛紅,唇色卻是青白。
他的手搭在桌沿,手背的青筋微微突起。而后他難以抑制地低頭咳了兩聲,那手便繃得更緊。
程念影本能地看了兩眼,心道其實還挺好看的。
“郡王怎么了?”
“病了。”護衛答。
程念影有些懷疑他是裝的,便走近了,伸手去摸他的脈。
傅翊動作更快,反抓住她的手往自己額間貼去。
“懷疑我?”傅翊笑問。
他額間燙手,不是作偽。
程念影將手抽回去:“只是看郡王病得重不重。”
“死不了。”傅翊頓了頓,“但你還是離我遠些,免得過了病氣。”
這話聽著耳熟。
程念影恍惚想起剛入郡王府時,他也這樣說過。
那時她才真覺得他是個好人。
但眼下。。。。。。程念影挪了挪屁股,當真拉遠了距離,悶頭先吃起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