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翊又揉揉太陽穴,好好語道:“浪費了你的心意。”
那“是我之過”四個字,被程念影有模有樣學去,這會兒傅翊是想到都覺得頭疼,自然再不會說。
“浪費的是你自己的錢。”程念影拍拍腰間的荷包。
“既給你,那便都是你的了。”
“哦。”
傅翊也不指望這樣她就高興或感謝。
他聲音愈啞地道:“去睡吧。”
程念影走了。
走得十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仿佛丹朔郡王是被始亂終棄的那個。
傅翊又好笑又好氣地起身換了一身潔凈的衣衫,他頭痛欲裂,還頗有種卡得不上不下的滋味。
待躺回床榻,他仍是睡不著。到后頭隱隱又燒起來,這才勉強合了眼。
那強烈的不滿足也有了答案——他想抱著她睡。
*
蔚陽城門初開時,便有一行人進城。
士兵檢查過魚袋,卻沒太看懂是個什么品級的官職。
其中領頭之人四十來歲年紀,蓄須,不比少年人英俊,但也可見年輕時的俊氣。
他淡淡道:“直接去尋你們蔚陽能做主的人,便說,殷氏輝義來訪。”
士兵被他身上不怒自威的氣勢嚇住,本能地道:“是,是。”
他們入了城,就在城門口等候。
書童從這名叫殷輝義的中年男子背后探出頭來,露出一張臉,正是殷平。
他一見蔚陽這熟悉的街景便忍不住眼眶發酸,一口牙都快咬碎了:“莫看這里好像一派平和氣象,大人死了,這些百姓還當笑話講來說呢。”
“真是恨死了這蔚陽!”
“殷平。”殷輝義喝住他,“一會兒你就不必跟著我去了。你一露面,他們就知道事情不對,會躲藏遮掩。”
“是,老爺。”
“你先前說,并未在縣衙停尸房中找到恒兒的尸首。。。。。。”
“對,對,江姑娘是這樣說的。”
“嗯,那也未必就到了絕路。也許恒兒真還活著。”殷輝義頓了頓,又問:“你知道那江姑娘在何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