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至此,她不由暗暗覷了眼浮在榻上的那只鬼。
可惜,那鬼神色冷淡,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美人聽到宋昭昭的問話,緩緩抬眸。
見宋昭昭一襲大紅色喜服,額頭受傷,她輕挑了下黛眉,并未回應宋昭昭的疑問。
清冷著臉色,上前簡單檢查了宋昭昭的傷勢,又冷冷了睇了眼宋昭昭握在手里的墨玉如意,她似是有些嫌棄的翻了個白眼,將宋昭昭按坐在榻前,這才打開榻前常備的藥箱,取了藥和紗布,一不發(fā)的給宋昭昭包扎起額頭上的傷口。
那動作,快且熟練,還多少有些粗魯!
疼的宋昭昭不由一陣齜牙咧嘴!
這下,宋昭昭更加懷疑,這美人跟軒轅聿不清白了!
不過,宋昭昭心里的八卦之火,都還沒燒起來,人家已經(jīng)給她包扎好,連句話都沒留下,就已翩然離去。
當下,宋昭昭心下一陣莫名。
這府醫(yī)還能再嫌棄她一點嗎?
“她名喚沈千嬌,精通醫(yī)理。”
似是料到了宋昭昭心中所想,原本在榻上飄著的那鬼,嗖的一下,落到了她的身邊:“你若安分守己,沒有今夜逃婚一事,她定當視你為王府主母。敬你重你!”
宋昭昭聞,心下了然。
合著這是嫌她逃婚,為她家王爺不值啊!
想到沈千嬌方似是對身邊這鬼的存在毫無察覺,她輕蹙著黛眉問道:“她好像看不到你!”
籠罩在朦朧迷糊中的軒轅聿,緩緩側目,見她蹙眉,一雙如貓兒般幽幽亮的眸子,正看著自己,緩緩挑起了眉梢:“迄今為止,能看到本王的,唯你一人。”
“本王。。。。。。”
口中呢喃著那鬼不止一次自稱的本王二字,宋昭昭眸華微微閃爍了下,面色凝重道:“既是如此,還請王爺為我解惑!”
軒轅聿見她如此,眉心幾不可察的皺了下:“你不怕本王?”
“怕啊!”
宋昭昭無奈撇嘴,苦笑:“但我更怕死!”
視線掃過她從始至終那只握著墨玉如意,當下還有些微微顫抖的手,回想著方才她被人扼住脖頸,命懸一線,卻仍舊苦苦掙扎求生的情景,軒轅聿眸色微遠,似是想到了讓他極為傷感之事,陷入了自己思緒之中,久久沒有回神。
見狀,宋昭昭沒有再出聲,而是靜靜等著。
直到許久之后,她才聽軒轅聿再次幽幽出了聲:“想活?”
“想活!”
宋昭昭十分誠懇的,點了點頭,忙以極快的速度又多補了一句:“王爺!我并非定國公府長房大小姐宋清婉,而是二房嫡女宋昭昭!”
“所以。。。。。。”
宋昭昭已至此,軒轅聿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薄唇輕啟間,他的臉上,已是無盡嘲諷之意:“你嫁入戰(zhàn)王府,是被人算計,而宋清婉該是知道本王重傷昏迷之事的。。。。。。”
宋昭昭聽軒轅聿說他重傷昏迷,不由調(diào)轉了視線,落在榻上始終沉睡著的那人臉上。
但見那人長著一張陌生又平庸的臉龐,臉色蒼白的嚇人,毫無一絲生氣,她斂了眸華,忙伸手探上榻上之人的臉頰,在確認他臉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人。皮面具后,她心下了然,探上他的腕脈:“這是王爺?!”
軒轅聿頷首,給出肯定答案:“是!”
“魂魄離散者,藥石無醫(yī)!”
明辨指端脈象,知軒轅聿如今的狀態(tài),就是植物狀態(tài)。
宋昭昭心下沉了沉,斂手低眸,輕聲問出心中疑惑:“我只道自己被人設計替嫁,卻不想連新郎官都不是本尊,既是王爺在此,那方才欲要置我于死地那位。。。。。。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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