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聿看著近在眼前的宋昭昭,薄唇輕抿成一道直線,片刻之后,才有些艱澀的開口說道:“五年前,我曾因軍餉一事,去找過父皇,也找過外祖,但是當時父皇詔準軍餉支用的文書,是讓我看過的,外祖當時說的是,大梁前些年連年征戰,國庫空虛。。。。。。”
“大梁前些年,確實連年征戰,但是。。。。。。”
宋昭昭忽然出聲,打斷軒轅聿的話,定定注視著他的眼睛,聲音壓得極低:“北境南疆,已然數年無戰亂,這幾年大梁國泰民安,國庫充盈,南疆的軍餉,便從來未曾拖欠過。”
她此一出,軒轅聿的臉色,霎時變得極其難看:“你的意思是。。。。。。”
心知軒轅聿方才口中所說,一位是他的父皇,一位是他的外祖,這事兒誰遇上,誰的臉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宋昭昭有些同情地看著他,不容他逃避,直接點破事情關鍵:“我的意思,王爺心里應該早就明白,只是不愿意相信罷了。”
誰能想到,鐵骨錚錚,戰功赫赫的戰王殿下,竟是個渴望親情的可憐孩子。
而親情,在皇室,在勛貴世家,往往是最不值一提的。
五年!
朝廷拖欠北境軍軍餉,不是一日兩日,而是整整五年。
這五年里,但凡軒轅聿狠心一些,將事情鬧大,不說百姓如何去想,只他手下的六十萬北境戰家軍,也足以迫使朝廷低頭。
但是,他卻相信親情,顧念親情,哪怕將自己戰王府賬面上的銀子都送去北境,也不曾想過要與他的父皇和外祖那些親人撕破臉面。
這種事情,只要不撕破臉,擺不到明面上,百姓只管安居樂意,前朝后宮自當其樂融融,誰都不會去過問。
思及此,宋昭昭有些艱澀的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她眼底一片清明,纖纖玉指,在輕點了點信筏上墨跡未干的內容,讓軒轅聿看:“給謝流年的信寫好了,你看看吧。”
軒轅聿神色莫名,視線落在她方才寫好的信上。
旋即,他神色一震,猛地抬頭看向宋昭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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