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朕自然而然就會喜歡他!”
“他若是有能力,朕怎么可能放棄長子的身份,而讓彘兒上位?”
“難道朕就想破壞嫡長子繼承的禮法規(guī)矩嗎?”
景帝淡淡的搖著頭:“只是朕別無他法!他立不起來!”
或許是帶著了些許的醉意,該說的不該說的,能說的不能說的景帝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聲音中還帶著哀戚——他甚至沒有在話語里面隱藏自己對陳氏的提防。
這同樣是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情。
畢竟,皇帝怎么可能不忌憚陳氏?這話說給陳氏族中的任意一個子弟,他都不會相信。
但凡有點政治素養(yǎng)的人都知道,皇權與大臣之間極其信任不過是脆弱的“利用”而已,他們之間一定是相互提防而又相互利用的。
月光淡淡的落在院子中,景帝喝醉了酒之后便在隨身侍從的攙扶下離開了官渡侯府。
當他離開之后,陳熙才緩緩的嘆了口氣,臉上帶著些許朦朧的慘淡之意,他看著一旁的陰影之處說道:“四弟,出來吧。”
陳慶從陰影處緩緩的走了出來,隨意的關上身后的門,坐在了陳熙的對面。
“大哥,你覺著陛下這是什么意思?”
陳熙撇了撇嘴,看著陳慶說道:“什么意思?陛下想要陳氏扶持皇十子與皇長子對抗,但是被我不著痕跡的推出去了。”
“陳氏可以當十殿下的老師,但卻不會為十殿下站臺。”
“那樣陳氏就失去了“皇黨”的身份,哪怕這個十皇子黨是陛下要求的也不行。”
他的眸子中帶著些許淡淡的沉默。
“一旦偏離了中間的身份,那么日后所有的殿下都會開始懷疑陳氏,開始不再信任陳氏——陳氏會失去如今的優(yōu)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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