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十七年,夏六月,晚。
未央宮中
皇帝病重之下,已然開始昏迷不醒,周身內(nèi)侍迅速派遣人手依照皇帝昏迷前的吩咐,前往官渡侯府尋找官渡侯以及一干重臣入宮。
這是誰都無法阻止的事情。
即便是栗姬也是如此。
而就在皇帝昏迷之后的短短半個時辰之內(nèi),栗姬便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甚至在皇長子劉榮之前來到了皇帝所居住的未央宮中。
“咳咳——”
景帝覺著自己的心口都在瘋狂的迸發(fā)著灼熱,讓他整個人像是來到了無間煉獄中一樣,無法得到解脫。
周圍的內(nèi)侍緩緩的將他攙扶起來,依靠在軟枕之上。
栗姬坐在一旁,此時的她神色已經(jīng)有些許的倨傲了,但卻并沒有完全顯露出來。
“呼——”
口中含著一片參片緩緩吊著命,甚至不敢讓內(nèi)侍端來參湯服用的景帝恢復(fù)了些許力氣,他看著栗姬,緩緩的再次嘆了口氣。
終于是時也命也,他看重的繼承人還是沒有能夠繼承這個皇位,而只能夠留給皇長子劉榮了。
他看著栗姬,神色中帶著些許的猶豫。
事實上,因為他自己就受制于母親,若是沒有陳氏的幫助,差點是被他母親制衡的情況,所以他在這個臨死的關(guān)頭,最先想到的是要不要一把將栗姬也給帶走。
畢竟,帶走栗姬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他現(xiàn)在還沒呢,想要殺栗姬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栗姬對于他來說不過是個玩意兒——栗姬能制衡太子不是因為她能制衡太子,而是因為她是太子的母親。
可對于景帝來說,栗姬算是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