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樣嗎?你也不看看楚楚家的條件。她爸爸媽媽都是醫生,有文化,教出來的女兒自然不一樣。”嚴奶奶嘆氣,“咱們家窮,小敏嫌棄咱給她丟臉。
算了,瞧不上咱就瞧不上咱,沒關系,咱有兒子兒媳婦,還有兩孫子,有楚楚。這孩子被教育得很好,說話溫柔體貼。
你趕緊去找人砍樹,她五一結婚,打嫁妝是趕了些,只要給現錢,一定能趕出來。油漆匠那里也得早早去預定,先給點定金,別叫他答應了別人。”
“誒!我這就去。”嚴爺爺背著手,笑瞇瞇地走了。
木匠,油漆匠都是村里的,找他們很容易。現在是農閑,個個都窩在家里,找人干活那還不簡單。
五一結婚,一定來得及。
生樹砍下來不夠干,樓上還有些干杉樹,本來是留著修房子的,孫女要用先緊著她。
自留地邊上地砍下來放著風干,過個一年半載,蓋房子就能用上。
三多鎮的三多村,劉富盛背著挎包,一大早出現在家門口。
王香英和劉得貴剛起來,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不是歡喜,而是慍怒。
“劉富盛!你終于舍得回來了?過年怎么沒寄錢回來?你這是打算餓死我和你爸?”王香英朝他伸手,“錢呢?拿來。”
劉得貴的眼神陰惻惻地盯著他,一不發,每次跟劉富盛要錢,都是王香英出面,說嗆了聲,他才會出來打圓場。
“錢錢錢,你就知道要錢,我過年沒回家,你都不問問我在外頭干什么?”劉富盛直愣愣盯著王香英,伸手朝包里按了一下,發出“噠”的一聲,“你還是不是我媽?”
“我當然是。”王香英梗著脖子怒吼,“你吃槍藥了?回來就發火?讓你拿錢怎么了?你是我兒子,就該養我,養這個家。”
劉富盛冷笑,反問:“我要不是你兒子呢?還需要養著你們嗎?”
劉得貴和王香英相互看了看,兩人眼底都露出疑惑,心虛,難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你怎么可能不是我們兒子?”王香英眼神閃爍,強詞奪理,“你就是我們兒子,必須養著我們。不然你就是個逆子,我要去部隊告你。”
“可以呀!你去告,我倒是想弄清楚。當年,你們是出于什么心理,把我從西四鎮衛生院偷回來。又是出于什么心理,偷了我又不好好對我。”
此一出,劉得貴的眼眸睜大了一圈,他盯著劉富盛,兇狠地問:“誰跟你說的這些?你從哪兒聽來的?什么西四鎮?什么偷孩子?
這些年你在部隊學的都是什么?聽信別人的胡亂語?回家來質問父母?”
劉富盛回盯著劉富盛,兩人目光相交,火花加閃電。
“我胡亂語?我質問父母?請問你們是我的父母嗎?看看你們倆的模樣,再看看我,跟你們劉家人有哪一點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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