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映塵意識模糊,身上每一寸血肉都似被無形之力撕扯,幾欲分崩離析。
他緩緩睜開雙眼。
這是什么地方。。。。。。怎么這般眼熟。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門扉輕啟,一位絕美女子緩步踏入。
沈蘊循聲看去,那女子衣著華貴如綴明珠,周身透著渾然天成的雍容氣度,眉目間與許映塵依稀有幾分相似。
只見她眉間浮起一絲冷嘲,俯視著地上狼狽如敗犬的許映塵,忽然揚手,袖中匕首咣當一聲砸在他身側。
“孽種,為你父皇盡忠吧!”
冰冷的話語聲在他頭頂響起,許映塵頭痛欲裂地抬眼。
見到那熟悉的面孔,他的瞳孔微顫。
那是他的母后,更是將絕情刻進骨血的女人——孟秋鴻。
“呵。”
許映塵輕笑一聲,語氣譏諷:“孽種?”
他的舌尖已經嘗到了血腥味,又被強行壓了下去:“那許黎舟。。。。。。也是你所出,他又算什么?”
“放肆!”
孟秋鴻聽到他提起自己小兒子的名字,眼底突然染上怒色。
繡著金色鳳凰的錦鞋當即狠狠踩上他染血的手指,鞋底如發了瘋似的擰轉碾磨。
她聽見許映塵手指的骨節與地面摩擦,發出駭人的碎響后,忽然俯身冷冷一笑:“你也配提舟兒的名諱?”
許映塵疼的下意識想用靈力震開她,卻發現靈力根本使不出來。
他這才突然想起來,他與沈蘊進了同心劍陣。
但眼前熟悉的環境,還有那位正在對他施虐的母后,與記憶中十三歲那年別無二致。
這是幻境。
用他的記憶編織出的幻境。
而這段記憶,他一直視作漫長修仙路上被塵埃掩蓋的污垢,惡心至極。
此刻再次重溫,許映塵意外地發現,曾經蝕骨的痛楚,竟不如記憶中那般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