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滿臉淚水的周華安:“按照你的邏輯,你是不是也該去死。”
“她愛她的孩子,肯定也愛你這個父親吧?”
聽到這話,周華安的手幾不可見的顫了顫。
像是被溫酒戳破自己的懦弱,周華安抬手捂住了臉,壓抑的哭聲一點點滲出來。
但是溫酒卻對他一點同情都生不出來。
“你若是厭他厭得干脆利落,就算你的厭惡再荒謬再離譜,我都無話可說!”
“可你們,一邊厭惡他、一邊又利用他對你這個外公的孺慕,對他母親遺物的重視來驅使他為你周家當牛做馬!”
“你們。。。。。。太惡心了?!睖鼐茝膩頉]有像此刻一樣憤怒。
哪怕當年,被家族的人送到綁匪的手里,被送到那種九死一生的可怕之地,溫酒也沒現在這樣憤怒。
她緊咬著牙關,卻心疼到連聲音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就連今天,你也在利用他?!?
江硯辭來見自己外公的時候,心底懷著的那一點點希冀就這樣成為了笑話。
溫酒仰著頭,將眼角的淚水擦去。
“這世上,就是有這么一些人,永遠喜歡將自己的懦弱和虛偽強加成為旁人的錯。”
溫酒一字一句的陳述:“你分明知道是誰害死了你的女兒,但你沒有去找他復仇。因為,哪怕江家內亂,也不是那時已經開始衰敗的周家能比擬的,所以你不敢!”
“這份懦弱,這份自責,被你轉到身上同樣有著江家血脈的江硯辭身上。甚至,哪怕他是你女兒唯一的血脈,在做的是你想做的事,你也不敢幫他一把。”
“等江硯辭靠著自己為父親母親報了仇,看到他成為了人人艷羨的新任江家掌權人;對比已經衰敗得幾乎被人遺忘的周家,你們那貪婪的心思又蠢蠢欲動?!?
溫酒逐漸恢復平穩的聲音字字鏗鏘有力,“是你們虛偽,是你們自私自利,是你們貪婪至極!”
自己隱藏多年的心思就這樣被一個初見的女娃娃血淋淋的撕開,露出完好表皮下腐爛的蛆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