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身形一閃，就來到了百米高的虛空之中，遙遙與高閣之上的二皇子對視，他抬手一招，一道光華從遠處府衙方向飛射而來，落入他的手中，光華收斂，卻是一面啞光無紋的古鏡，陽光照射在其上，似是被吞噬了一樣，一點兒的反光都沒有。

古鏡在手，李剛的氣勢，宛如風中的火焰，迎風便漲。

二皇子微微一笑，道：“就算是你召出鎮天鑒，又能如何？有人皇圣旨正壓此地，鎮天鑒不過是一件廢物而已，你不會以為，憑借這件廢物，就可以翻身吧？”

李剛面帶嘲諷之色：“廢物？看來殿下，還不知道，鎮天鑒真正的秘密。”

說著，他五指捏出一個印訣，打入啞光古鏡之中。

層層漣漪在鏡面上泛動，不知名的金屬古鏡產生了奇異的變化，竟是猶如一團液體一樣，順著李剛的受傷覆蓋蔓延過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很快就覆蓋蔓延了李剛的全身上下，亞光色的液態金屬將李剛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然后快速變化，最終化作了一層白銀明光鎧，固化了下來。

鎮天鑒化作了一副鎧甲。

李剛的四肢關節，雙腳、雙手，胸腹，頭部，襠部，頸部，甚至連面部，都有明光神甲覆蓋，這明光鎧，精妙完美，顯然是出自于當世鎧甲大師的作品，毫無破綻，面甲覆蓋下來的時候，襯托的這位長安府尊似是一尊從光明神宮之中走出來的不敗戰神。

“滾滾紅塵路，世間幾人回……紅塵劍，來！”

李剛雙手在胸前虛虛相對，掌心之間，幻化出一抹流光，似是筆尖話跡一樣，飛快地勾勒，旋即一柄造型古樸的青銅古劍，浮現出來，氣韻奇特，劍身上篆刻著無名的符文，若隱若現，引導著天地之間，某種奇妙的能量，在以李剛為中心收縮膨脹。

“紅塵劍！”

二皇子的目光，緊緊地盯住了那柄青銅古劍。

二十一年之前，名動秦都，劍壓天下，就是這一柄劍。

二十一年以來，雖然它收斂了鋒芒，逐漸被許多江湖后輩所忘記，但是在真正的高層心目中，這柄劍的驚艷，依舊讓很多人膽寒，西秦皇室的兵器排名譜中，紅塵劍一直都是劍類排名第一的存在，而它的主人，也始終都是皇室排位中的西秦第一劍客。

今天，它終于要重新出鞘了嗎？

哪怕是二皇子一直都將‘絕對親自動手’奉為圭臬，此時，也不禁心中，涌動起了一絲戰意。

面對一柄曾經創造過武道神話的劍，任何會武功的人，都想要嘗試挑戰。

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鎮天鑒，紅塵劍，雙寶齊出，這應該就是你最后的底牌了吧，”二皇子看著李剛，道：“李大人，本王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以掌中紅塵劍發誓，效忠于我的話，那我可以免你一死，以后，你還是你的長安府尊，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如何？”

對于二皇子來說，收服一柄絕世名劍，鎮服西秦第一劍客，遠遠要比劍毀人亡更加增添成就感。

回應他的，是一道劍光。

“你還不配對我說這句話。”

這就是李剛的回答。

這一瞬間，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低調.經營的長安府尊，而是長劍出鞘的西秦第一劍客，劍的桀驁和傲氣，在這一瞬間，展現的淋漓盡致，寧折不彎，傲視天下，劍出不回。

二皇子的眼底，閃過一絲陰翳。

“殺！”

他揮了揮手。

身后穆青、長眉真人等五大天人，身形如流光一般搖曳而出，齊齊出手圍攻。

人皇圣旨的加持之下，鎮天鑒的鎮壓之力，已經失去了效果，五大天人都已經恢復了真正的天人修為，可以調動天地之力，不再如之前與李牧一戰時那樣憋屈，恐怖的能量波動，在他們的身體周圍，宛如五輪大日浮空，天人之威彌漫開來，整個長安城似乎都在五大天人的淫威之下，瑟瑟發抖。

即便是地面上的李牧，也不由得一陣陣的心驚。

天人之威，他在與赤發殺神張不老一戰之中，見識過。

而張不老也只不過是半步天人而已。

他在從張不老空間儲物容器中，受到的一些高深武道秘策之中，知道了天人的修煉方法，在這個世界的武道修煉體系之中，先天講究的是‘三花聚頂’，凝練的是先天真氣，將體內的后天之力，轉化為先天，而天人則講究的是‘五氣朝元’，所謂的五氣，指的是心肝脾肺腎，心藏神，肝藏魂，脾藏意，肺藏魄，腎藏精，天人便是從心肝脾肺腎這五氣開始修煉，天人境因此也分為五步，所謂一步一重天，五步步入仙，這里的仙，指的是圣人，破碎不出，圣人便是這個世界上的神仙。

張不老勉強修了腎氣，但是他養精不全。

所謂腎藏精，后天為濁精，先天為智，空於樂，則精定，腎氣是五氣朝元之中的北方墨帝之水氣朝元，張不老腎氣不能圓滿，連一步天人都不算，只能算是半步。

之前戰死的曹稟，星河劍道走上了邪路，但也已經修成了五氣之中的四氣，只剩下最后的藏神之心威能修成，所以是四步天人。

而眼前二皇子陣營中的五大天人，只有散修長眉真人，勉強修成了腎氣，亦即北方墨帝之水氣，算是一步天人，其他極為，都是修成了兩氣，是二步天人，比之赤發殺神張不老，要強悍了很多。

若是當日的李牧，對上這五大天人中的任何一個，都不可能將其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