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該換一把，更鋒利的？”

與此同時，啟明市，江家主宅。

客廳里，燈火通明，氣氛卻嚴肅得如同法庭。

長長的紅木餐桌兩旁，坐滿了江家的核心成員，每一個人都板著臉，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剛走進門的江輕雪和陳江身上。

那眼神，充滿了審視，責難，和毫不掩飾的輕蔑。

江輕雪的爺爺，江松巖，端坐在主位之上，手中盤著兩顆油光發亮的文玩核桃，發出沉悶的碰撞聲，一下一下，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江敘白坐在他的下首，看到江輕雪身旁的陳江，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幸災樂禍的光芒。

他早已收到消息，江輕雪這次去寧城，合作沒談成，反而還得罪了小疆的董事長，丟盡了江家的臉。

他等這個機會，等了太久了。

“輕雪，回來了。”

江松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聽說，你們去小疆的合作，沒談成？”

他渾濁的眼睛，瞥了一眼陳江。

“年輕人，有沖勁是好事。但把商場當成游樂園，太想當然，終究是要吃大虧的。”

江輕雪剛想開口解釋，一旁的江敘白立刻陰陽怪氣地煽風點火。

“爺爺，這怎么能怪輕雪呢。她也是被某些人給連累了。”

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樣，射向陳江。

“陳先生，我早就跟你說過，商場不是靠拳頭說話的地方。你以為你打了孫星，替輕雪出了口氣，很威風嗎？”

“你那是威風嗎？你那是愚蠢！”

“你不僅讓王家丟盡了臉，讓整個寧城商界都看我們江家的笑話，現在，還讓江家丟了這么大一個合作！”

“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什么資格，配得上輕雪？”

這話一出，滿座的親戚，都開始竊竊私語，對著陳江指指點點。

江輕雪氣得渾身發抖，俏臉漲得通紅。

“江敘白你胡說！事情不是那樣的！”

“住口！”

江松巖將手中的核桃重重地拍在桌上，用嚴厲的眼神，將江輕雪所有的反駁都壓了回去。

他不再看自己的孫女，而是將目光，鎖定在了陳江的身上。

他從懷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張支票，推到陳江面前。

“五百萬。”

他的語氣，冰冷，充滿了施舍的意味。

“離開輕雪，離開啟明市。這是你這種人，這輩子能拿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羞辱。

赤裸裸的，來自整個家族的，集體霸凌和羞辱。

江輕雪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然而，從始至終，作為風暴中心的陳江，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他仿佛沒有聽到周圍所有的污穢語和指責。

他只是自顧自地，端起面前早已涼透的茶杯，放到嘴邊，輕輕地，吹了口上面并不存在的，熱氣。

他的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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