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天過去。
今兒本該是每七天一次,王院首來行宮的日子。
可宮里傳來消息,說王院首不得空,將請脈時間改到了明日。
寧安暗哼。
自己果真是越發不受待見了。
她如何能虧了自己?
她去了天香樓,點了一桌子的菜,要了最好的酒,隨后去了對面的金樓。
蕭熠給她這么多銀票,她留著做什么?
相對銀票,還是金子更實用。
她買買買。
買了一大箱子,隨后讓如意親自給寧平送去了。金銀放宮外,她更放心。
當然,她更是為了故意支開步步緊隨的如意。
雖說清風等人依舊在,可男女有別,他們都只能等在金樓外邊。
“怎么了?”金樓里間,寧安看向掌柜。
寧安剛剛挑選首飾的時候,得了掌柜的示意。
這掌柜從不多事,突然這般,定有緣故。
“有位公子讓打了這套首飾,送給姑娘?!?
寧安打開盒。
嘖!
首飾盒里,是一整套的頭面。
最中間的,是一根簪子。
簪子款式,與那日她拔下讓神秘公子去殺戴氏的鎏金簪子一模一樣。但材質卻變成了赤金。
寧安掂了下,還是實心的。
按著鎏金簪子的款式,還配足了頂簪,掩鬢,步搖那些。
整套頭面,精巧華貴。
“掌柜認識那位公子?”
“在下不識。初次見面。那公子很是細心,親自畫了手稿,命工匠按圖打造。那公子要求三天時間,但公子圖紙過于精細,最終只打造了最中間的簪子。
其他幾樣都是本店從各處搜羅,勉強配成了一整套。恭喜姑娘,公子很是用心。得此郎君,姑娘之福。”
寧安低低一笑。
是呢。
蕭熠雖每次讓她來隨意購買,卻從未陪著露面。難怪人家會誤會。
而那公子過分殷勤,意圖不明,分明打聽清楚了她每三天出一出宮;每次出宮都會來天香樓這一帶;且她喜歡的首飾是實心足金……
有些可怕,但也確實用心了。
“那公子還轉告,說姑娘之前的簪子污了,實在配不上您。所以便自作主張,贈送了這么一套頭面。望您喜歡?!?
寧安搖頭。
“這套東西,我不要。掌柜你給我還回去!”
“可……可在下不知如何與那位公子聯絡?!?
“這我不管?!?
她是愛財,但不是什么財都收。
“掌柜的,以后您若再這么自作主張,便休想再從我這兒賺取一兩銀子!”
寧安直接離開了……
她有種感覺,明日王院首來了之后,恐怕自己短時間都沒法喝酒了。于是這天,她索性帶著一桌的酒菜,上了頂樓,就著小風,支開所有人,一杯接一杯喝了起來。
此時的風越是自由,她便越是害怕。
她怕自己成為囚鳥。
酒氣上頭,她突然有個想法。
如若宮中沒有牽掛,等她大仇得報,她有沒有可能逃出宮中,帶著弟弟去享受真正的自由?
反正她也沒有在意的親人了,蕭熠想殺想剮想發泄,只管去殺她狗爹那幫人就行了。
那么,更得攢夠銀子了。
想想就美啊!
躺在搖椅上,她拿著蕭熠的千里鏡看星星。
她發現今晚,有特別多閃亮亮的星。
不對。
再仔細一看,那些閃亮,是孔明燈。
千里鏡對準一看,每一盞燈上都有字。
有“歡喜”,有“平安”,有“自由”……倒似全都是給她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