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江嬤嬤是江家管事,首要聽從少主令,所以顧希沅放心把娘交給她。
隨后下了馬車,對著來人微微福身:“爹來有何事?”
顧坤還未下馬,就被下車之人驚到,女兒怎打扮這般艷麗?
她的眉眼像妻子,忽而想到當年去江家求娶,妻子也是這般奪目。
竟是多年未見到了。
目光不自覺看向馬車,她怎么不下來?
瞪了女兒一眼,冷聲喝道“你還好意思問何事?把家里搬空,傳出去好看?”
顧希沅輕笑:“江家的東西早晚要還,爹就算告官,理也在江家這邊。”
顧坤咬牙,今日方知她伶牙俐齒!
不再看她,轉而看向馬車:“江氏,本侯給你改過的機會,只要你把家里所需的家當置辦回來,不必如之前奢華,本侯就當此事沒發生過。”
顧希沅回頭,只見馬車明顯晃了一下,當即問道:“爹來就為此事?”
顧坤睨她一眼:“以后每年再奉上三萬兩,否則......”
他停住,內心并不想說出休妻二字,而且以他對江氏的了解,她應該能明白。
馬車又晃了兩下,顧希沅知道娘又要妥協,大聲反問道:“爹繼續說啊,否則你要如何?”
“否則,你將不是本侯女兒,誠兒也不再是本侯兒子!”平陽侯避開休妻二字,但話說的很明白。
馬車這下不晃了,被江嬤嬤攔著的江氏呆愣住。
夫君在說什么?
她不給侯府銀子,他就不要這雙兒女?
苦笑出聲,十八年了,就算他最初是為了銀錢才娶自己,十八年她也該把這顆心捂熱了。
沒想到都是自己一廂情愿!
“我和弟弟如何不是你孩子?爹說的不清不楚,是不是想說,休了我娘,連帶不要我們?”
顧坤咬牙,瞪著咄咄逼人的女兒肯定道:“正是!”
“哈哈哈,哈哈哈。”馬車內傳來江氏的笑聲。
“好你個顧坤!既如此,便給我休書吧。”
握著韁繩的手一緊,男人不敢置信:“你說什么?”
“我說,讓你寫休書,不過這嫁妝可得算清楚。”江氏被江嬤嬤扶著下馬車,臉色蒼白如紙。
“當初我爹給顧家二十萬兩置辦產業,如今年產三千兩,這筆錢我不要,可我為侯府顏面,每年都要補三萬兩供全府花銷,十八年就是五十四萬兩。”
“我的嫁妝折合三十萬兩,拿回江家,侯府再還我二十四萬兩即可。”
“你!”顧坤額頭青筋直跳。
顧希沅忍笑,娘看清爹后真精明。
“怎么,休不起?”
江氏又笑了,一雙美眸抬起,直視這個她錯愛一生的男人:“休不起就和離,二十四萬兩我認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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