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省著點(diǎn)!貴??!”小祿心疼地喊出聲。
大量硝石入水,“嗤嗤”作響!陶罐里的水瞬間變得渾濁粘稠。
緊接著,“咔!咔咔!”細(xì)微卻清晰的冰裂聲,驟然從銅盆里傳了出來!
銅盆水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jié)出細(xì)密的冰晶!冰層飛速蔓延增厚,眨眼間覆蓋了整個(gè)水面!盆壁瞬間掛滿一層白霜!
“成了!真成了!”李恪激動(dòng)得差點(diǎn)跳起來。
小祿、小福、春桃徹底看傻了。
大夏天!親眼看著一盆水在眼前凍成冰!這簡直是神仙手段!
“神…神了…”小祿喃喃自語,看李恪的眼神充滿了敬畏。
春桃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碰了碰銅盆壁,刺骨的冰涼讓她猛地縮回手,小臉上滿是震驚。
李恪得意地叉腰:“看見沒?這就叫科學(xué)!”他小心翼翼地把銅盆端出來,里面已結(jié)滿厚實(shí)晶瑩的冰塊。而外面陶罐里的硝石溶液,只是變得冰冷粘稠,并未凍結(jié)。
“小祿,拿小錘把冰敲碎!小福、春桃,趕緊煮烏梅山楂水!咱們搞一桶‘李氏透心涼’嘗嘗鮮!”
“‘透心涼’?”小福撓頭。
“對(duì)!咱的招牌就叫這個(gè)!”李恪一錘定音。
小祿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厍帽?。春桃手腳麻利地生火熬煮,很快,酸甜的香氣在小院彌漫開來。
一大桶深褐色的酸梅湯煮好放溫。李恪指揮著把晶瑩的碎冰倒進(jìn)厚木桶,再將溫?zé)岬乃崦窚白汤病币宦暆采先?!濃郁的白霧升騰而起,冰涼酸甜的氣息瞬間擴(kuò)散。
“成了!”李恪舀了半碗,碗壁立刻凝結(jié)水珠,暗紅的湯里泡著剔透的碎冰。“都來嘗嘗!小心涼!”
他自己先灌了一大口。一股冰線直沖頭頂,凍得他舌頭發(fā)麻!緊接著是烏梅山楂的酸甜在口中化開,回甘生津,通體舒泰!
“爽??!”
小祿、小福、春桃也迫不及待地嘗了。
“涼!透心涼!從嗓子眼涼到腳底板!”小福凍得直吸氣。
小祿打了個(gè)哆嗦:“主…主子!喝了這玩意兒,感覺魂兒都輕了!”
春桃咂咂嘴,忍不住笑了:“好喝…就是太冰了…牙都酸倒了…”
李恪哈哈大笑,心里飛快地盤算:
硝石一百四十文一斤(下次一百三十文),一斤硝石溶液能凍不少冰(看銅盆水量);
井水免費(fèi);
酸梅湯原料便宜,糖霜用量少,一桶成本頂多二三十文。
一杯賣五文!大有賺頭!
“小福!招牌呢?”
小福捧來木板,上面用木炭歪歪扭扭畫了幾塊勉強(qiáng)能認(rèn)出是冰塊的疙瘩。
“好!抽象派!有特色!”李恪睜眼說瞎話地表揚(yáng),“小祿,去找找有沒有便宜小推車或舊門板!小福、春桃,把碎冰用厚布包好塞木桶,周圍塞滿稻草保溫!下午西市開張!一杯‘李氏透心涼’,五文錢!”
“五文?!”小祿驚呼,“一碗素面才三文!”
“你懂啥!夏天的冰,獨(dú)一份!五文童叟無欺!趕緊準(zhǔn)備!”
午后,日頭正毒。
李恪扛著一塊不知哪兒淘換來的舊門板當(dāng)攤桌。小祿小福推著吱呀作響的破木板車,車上放著裹得嚴(yán)實(shí)的冰桶、酸梅湯罐、一摞粗陶碗和那塊“抽象派”招牌。
李恪哼著不成調(diào)的古怪小曲,引得路人側(cè)目。
在坊門人流密集處支好攤,李恪扯開嗓子吆喝:“開張大吉!‘李氏透心涼’!消暑神器!五文一碗!冰涼透心!不涼不要錢!”
幾個(gè)汗流浹背的力夫被吸引過來:
“‘透心涼’?啥玩意兒?”
“真有冰?大夏天的,糊弄人吧?”
“五文?比湃果子還貴?”
李恪嘿嘿一笑,猛地掀開冰桶蓋子,一股寒氣“呼”地冒出。他抄起木勺,舀起滿滿一勺晶瑩剔透的碎冰,“嘩啦”倒進(jìn)粗陶碗,再澆上濃稠酸甜的酸梅湯!
“滋啦——!”
濃郁的白霧升騰而起,碗壁瞬間掛滿水珠!
就在這時(shí),幾個(gè)穿著青色圓領(lǐng)窄袖袍、頭戴幞頭、腰帶上掛著一串木牌(身份牌)的市署小吏,分開人群,徑直擠到攤子前。為首一個(gè)面色嚴(yán)肅,手指“篤篤篤”地敲在門板攤桌上:
“喂!新來的!懂不懂規(guī)矩?擺攤登記了嗎?交稅了嗎?你這招牌畫的什么鬼畫符!不合規(guī)!先把今日的攤位稅、商稅交了!十文錢!麻利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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