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肉眼可見地空下去,裝錢的箱子以驚人速度滿上來。
長孫沖收錢收到手抽筋,臉笑成傻子。
李恪站在柜臺后,看著洶涌人潮和那塊閃閃發光的金字招牌,對身旁鼻尖沾香脂、忙著記錄訂單的長孫雨低聲道:
“看見沒?‘品牌效應’!掛個牌子,頂你吆喝一年!”
長孫雨氣得翻白眼,手下卻寫得飛快——分紅真香!
……
有人歡喜,有人愁。
長孫無忌站在書房窗口,遠眺西市方向(根本看不到),心里五味雜陳。
兩層股?不少了。
可看著“皇家御用”牌子掛上去,想想李恪日進斗金,再掂量自己那點分紅……心里像貓抓,難受!
不行!得再榨點!
他找個由頭,溜到恪記名品。
鋪子里人聲鼎沸,他好不容易把指揮伙計搬貨的-->>李恪拉到角落。
“李郎啊,”長孫無忌堆起笑容,眼神算計,“買賣做大了,場面鋪開。老夫替你擋了多少明槍暗箭?股份……該再添點?不多,半成!”他伸出兩根半手指。
李恪忙得腳不沾地,聞停下,臉上掛起讓長孫無忌心里發毛的真誠笑容:“長孫大人!當初白紙黑字說好兩層,陛下親口見證!君無戲,咱們不能而無信啊!”
他話鋒一轉,眼神發亮,神秘兮兮:“不過……大人真想再‘助’小人,小人眼下倒真有個難題……”
“哦?什么難題?”長孫無忌下意識接話。
“您看,”李恪湊近,壓低聲音,帶著蠱惑,“做買賣的油、酒、香料、花瓣……哪樣不需要大量鹽腌漬防腐?用量大!鹽引卡得死,價高還斷供……您老位高權重,人脈通天……”他暗示性地搓搓手指。
“鹽引?!”長孫無忌倒吸涼氣,眼珠子瞪圓,“你還想染指鹽鐵?!李恪!好大膽子!”簡直是捅馬蜂窩!
李恪立刻無辜攤手:“大人息怒!小人哪敢?就想買點便宜鹽,腌腌豬油、花瓣,省成本!您要是能疏通鹽鐵司,給個方便……小人感激不盡!至于股份……咱們按契約來,契約精神最重要!”死死咬住,絕口不提加股。
長孫無忌氣得肝疼,指著李恪“你……你……”半天,說不出一句整話。
這小子滑不留手,胃口大得嚇人!鹽引那是能碰的?
他恨恨一甩袖子,憋著一肚子窩囊氣,轉身就走,背影都透著憋屈。
……
庫房堆滿,銀子燙手。
李恪站在后院,看著快塞爆的庫房,雄心萬丈:“長安就東西兩市?太小!下一步,洛陽、揚州、益州!開分店!讓全大唐用上咱‘恪記’!”
“啥?!”正指揮伙計搬酒壇、累成死狗的長孫沖聞,差點坐到地上,哭喪著臉哀嚎:“恪哥!親哥!饒了我吧!就這一家店,我都快散架了!還要開分店?你要我的命啊!”
李恪走過去,重重拍他肩膀,拍得長孫沖一個趔趄,臉上是燦爛的“我看好你”笑容:“年輕人!有點夢想!眼光放長遠!現在累點怕什么?等分店開遍大唐,你就是‘恪記’大總管!數錢數到手軟,美酒隨便喝!想想!”
長孫沖被大餅噎得翻白眼,想想錢箱銀光,又想想遙不可及的“商業帝國”,悲憤地扛起沉重酒壇——夢想豐滿,酒壇真他娘沉!
……
前店依舊人聲鼎沸。
李恪剛回柜臺,一個洪鐘大嗓門蓋過所有嘈雜:
“兀那小子!給俺老程來十甕‘恪仙酒’!要快!俺府里那幫殺才等著開席呢!”
這嗓門,這自稱……
李恪猛抬頭。
嚯!好一條鐵塔般的虬髯大漢!
混世魔王程咬金!
程咬金大大咧咧撥開排隊人群(依舊無人敢攔),蒲扇大手“啪”一聲拍在柜臺上,震得算盤亂跳:“李小子!你這酒夠勁!比馬尿強!俺老程就得意這口!十甕!趕緊!”
李恪麻利吩咐伙計搬酒,賠笑:“盧國公大駕光臨,蓬蓽生輝!酒管夠!”他目光掃過程咬金粗豪的臉,念頭電閃——這位爺在長安有不少產業?酒樓!“四海樓”、“醉仙居”!聽說半死不活……
為啥?
李恪腦子里瞬間蹦出答案:大唐的菜,基本就是煮!燉!烤!炒菜?那得等到宋朝!而他李恪,穿越前可是卷了三年的資深外賣員!家常小炒、火鍋底料、燒烤秘方……存貨多著呢!還有“會員充值”、“節日營銷”、“外賣配送”……
程咬金一邊等酒,一邊嘟囔:“……俺那幾家破館子,廚子手藝爛得跟豬食似的,要不是自家產業,早關門大吉了……”
機會!
李恪心念急轉,笑容瞬間燦爛如花,湊近程咬金,壓低聲音,帶著“哥倆好”的熟稔勁兒:“盧國公,您那幾家酒樓……地段想必極好吧?”
程咬金一愣,隨口道:“那是!東西兩市的口子上,最好的地界!可架不住廚子廢物!怎么?你小子對開館子也有興趣?”
李恪等的就是這句!他猛地一拍大腿,聲音不高,石破天驚:
“興趣大了去了!國公爺,您那幾家酒樓……賣嗎?!”
程咬金牛眼瞬間瞪圓:“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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