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張太太說的是家常話,陳覺蓉卻覺得張太太時時都在抬舉著婉寧而在打壓著自己,于是陳覺蓉看向婉寧的眼神之中,不由帶上不善,但很快這不善就被陳覺蓉掩蓋了,接著陳覺蓉也和眾人說笑,說些家常來。
一時也是晚飯時候,張太太命人傳飯,陳覺蓉也跟著下人在那擺設碗筷,張太太已經笑著招呼陳覺蓉:“都說了,你還是新娘子,還不趕緊坐下。”
“我母親說了,這婆婆待我好,那我呢,要越發待婆婆好才是。”陳覺蓉笑吟吟地說著,張太太點頭:“聽說過你家家教和別人家不一樣,這會兒我瞧著,也就放心了。”
和別人家家教不一樣?那是哪里不一樣?陳覺蓉很想多問一句,但還是沒有問出來,接過丫鬟手中遞上的碗筷,依次放下,這才上前去攙扶張太太用飯。
婉寧還是像午飯時候一樣,陪著張太太用完晚飯,又說笑了會兒,張太太也就讓眾人回去:“你們啊,也都忙碌了好幾日了,該好好地歇著,等歇好了,我啊,有事兒要讓你們做呢。”
“娘,你方才還說好好歇著,這會兒,又說要嫂子們做事,是什么樣的事兒啊?”若竹好奇地問著,張太太含笑看著女兒:“這事兒啊,不是你姑娘家該管的,你這些日子,就安心待嫁吧。”
說到待嫁,若竹的面不由微微一紅,但還是要和張太太撒嬌會兒,在這些撒嬌聲中,婉寧也就告退。
陳覺蓉比婉寧晚走一會兒,等一走出院子,夏果就氣呼呼地說:“那個杏兒,那雙眼睛,我真是看不順眼。”
“你也收著些你的脾氣。”陳覺蓉輕斥一句,夏果急忙扶住陳覺蓉:“我就是,就是為您不服氣呢。”
“不服氣什么?”陳覺蓉反問,夏果輕嘆一聲:“當初太太為了給姑娘您定親,這京城里的人家,挑了又選,這才選中這家,最好的是,原先的大奶奶,和姑娘您還是好友,閨中密友做了妯娌,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誰曉得出了這么件事,換人也就罷了,為什么要換個庶出過來?一個庶出,夠格做您的嫂子嗎?”
陳覺蓉也曉得,每家的規矩不一樣,自己的爹不在意庶出,自己的娘呢,也容不下那些異出的弟弟妹妹,一概都不認他們,只當作奴仆看待。但在別人家,都是一父所出,哪能兄長為王弟為奴?
所以定親時候,陳太太選了又選,自然是要給陳覺蓉選一家連妯娌都是嫡出的人家嫁進來,誰曉得天不從人愿。但這事兒發生時候,兩家連婚期都議定了,陳家就算想反悔,也反悔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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