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語聽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被迫直視著他眼中翻涌的怒意和占有欲,仿佛置身于風暴的中心。
傅語聽有些不知所措,撥開掉薄行洲的手僵硬地說道:
“那個……有什么事我們回家說,家暴是違法的,薄先生。”
說完,她似逃一般地離開了現場。
薄行洲在她身后極輕地哼笑了一聲。
那聲音里沒有怒意,反而帶著點玩味,甚至有意思一絲被取悅的“可愛”
傅語聽迅速整理好表情和儀態,深吸一口氣,重新掛上那副完美無瑕的社交面具,步履從容地走回宴會廳主區。
賓客們依舊在談笑風生。
很快,晚宴時間到。
陸家有個不成文的傳統:
生日晚宴,賓客們在宴會廳享用豐盛的自助餐,而陸家核心成員則移步到更為私密、奢華的家庭餐廳,進行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家宴”。
此刻,陸家餐廳內,水晶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長餐桌上鋪著潔白的桌布,擺放著精致的銀質餐具和名貴的瓷器。
氣氛比起上次似乎“融洽”了許多,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陸燁坐在主位,臉上帶著長輩的慈祥笑容,對著坐在陸景旁邊的傅語聽噓寒問暖,從她最近的工作問到飲食起居,無微不至。
陸景也配合著,不時給傅語聽布菜,眼神溫柔專注,儼然一副體貼未婚夫的模樣。
“語聽啊,你看景多關心你。”陸燁笑呵呵地,話題再次自然而然地繞了回來:
“你和景的年紀都不小了,早點把婚事定下來,陸叔叔這顆心啊,也就徹底放下了。我們陸家,也好早點迎來新的女主人,開枝散葉嘛。”
他語氣輕松,話語里的壓力卻重若千鈞。
陸景立刻接話,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和深情:“爸,您放心,我和語聽已經說好了。我們……”
就在這時,餐廳厚重的大門被無聲地推開。
薄行洲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沒有理會任何人投來的目光,也沒有絲毫遲到的歉意,仿佛他只是去花園散了會兒步回來。
他神色淡漠,徑直走向屬于他的座位——一個離主位不遠不近,卻恰好與傅語聽斜對著的位置。
他拉開椅子,動作優雅地坐下。
餐廳里原本刻意營造的“溫馨和諧”氣氛瞬間凝固了。
陸燁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變得極其難看。
他放下手中的銀叉,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脆響,目光銳利地射向薄行洲,帶著毫不掩飾的責備和壓抑的怒氣:
“行洲,”陸燁的聲音低沉,帶著長輩的威壓,“剛剛晚宴開始就沒看到你,又去哪里了?”
他刻意加重了“又”字,顯然對薄行洲的缺席和姍姍來遲極度不滿:“你不知道今天是你弟弟的生日嗎?一家人吃飯,就等你一個,像什么話!”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薄行洲身上,帶著探究、緊張和看好戲的意味。
薄行洲卻仿佛沒感受到這沉重的壓力。
他慢條斯理地拿起餐巾鋪在腿上,動作從容不迫。
然后,他才微微抬眼,目光平靜地迎向陸燁的怒火,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他的視線似乎不經意地掠過對面強裝鎮定的傅語聽,然后,薄唇輕啟,吐出的答案清晰而簡短,卻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在每個人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洗手間。”
“咳!”傅語聽正端起水杯掩飾緊張,聽到這兩個字,猝不及防地被水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臉頰瞬間漲得通紅。
她慌忙放下杯子,拿起餐巾捂住嘴,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躍出喉嚨。
他……他怎么敢?!
陸景顯然沒想到這層面上去,還在用虛偽的關懷聲詢問著她:
“語聽?嗆到了?喝口水。”話落,陸景向她身邊一側,一只手體貼地給她拍著后背,另一只手給她遞了杯水。
她強撐著抬起頭,目光下意識地、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控訴和驚惶,飛快地掃向那個始作俑者——
薄行洲。
她感覺到薄行洲看到陸景給她拍背眼神突然變冷,渾身一顫,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瞬間竄遍全身。
她咳的更嚴重了。
臥槽!
這什么修羅場?
怎么感覺像是被當作捉奸!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