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澤生日宴的請柬,如同預料中的燙手山芋,如期而至。
傅語聽前一天在公司就收到了那份設計浮夸鑲著金邊的邀請函。
看著上面方羽澤龍飛鳳舞的簽名,她眼底只有一片冰涼的嘲諷。
他邀請她?
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無非是想看她難堪,或者另有所圖。
她指尖在冰涼的卡片上點了點,唇邊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那就去看看,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毒藥。
回到家中,客廳里,薄行洲修長的手指間也夾著一張同樣的請柬。
他神色淡漠,仿佛那不是一張邀請函,而是一份戰書。
恰在此時,陸景的電話打了進來,聲音透過聽筒帶著一種刻意偽裝的熱情和不容拒絕:
“大哥,方少的生日宴,你可一定要賞光啊。”
薄行洲沒有回應陸景虛偽的兄弟情,直接掛斷。
目光卻落在剛從樓梯走下來的傅語聽身上。
她手里捏著的,正是那張刺眼的請柬。
“你要去?”薄行洲的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但眼神卻帶著銳利的審視。
傅語聽腳步一頓,目光掃過他指間的同款請柬,毫不意外。
她甚至舉了舉自己手中的卡片,臉上露出一絲近乎帶著玩味的笑容:
“去啊。”
她的聲音清脆,帶著一種看穿一切的從容:
“我倒要看看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是更有趣?”
薄行洲看著她眼中閃爍的銳利光芒和那份毫不掩飾的探究欲,深邃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愛。
他直接對著傅語聽,唇角勾起一個與她如出一轍的的弧度:
“好。那就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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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當晚,方羽澤在他家別墅舉辦了隆重的晚宴。
巨大的水晶吊燈將宴會廳映照得如同白晝,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空氣中彌漫著名貴香檳、雪茄和高級香水的奢靡氣息。
方羽澤一身白色禮服,頭發梳得油光水滑,春風得意地摟著盛裝打扮的蘇欲,如同巡視領地的孔雀,穿梭在賓客之間,接受著眾人的恭維和艷羨。
蘇欲依偎在他懷里,妝容精致,笑容明媚,看向方羽澤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和依賴,仿佛找到了最堅實的依靠。
此時她身著一襲簡約卻剪裁極佳的黑色禮服,襯得肌膚勝雪,氣質清冷。
傅語聽身著一襲簡約卻剪裁極佳的黑色禮服,襯得肌膚勝雪,氣質清冷,瞬間吸引了無數道目光。
然而,就在傅語聽目光掃過全場,帶著審視意味時,一道淬了毒般的視線如同冰冷的蛇信,牢牢鎖定了她。
蘇欲!
在傅語聽踏入會場的瞬間,蘇欲臉上那依偎著方羽澤的笑容就瞬間僵住了。
一股滔天的嫉恨和屈辱瞬間淹沒了她。
上次在發布會被傅語聽當眾打臉的恥辱,被薄行洲無視的難堪,此刻如同巖漿般在她心底沸騰。
她涂著鮮紅蔻丹的指甲,死死掐進了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
那雙原本帶著媚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怨毒和刻骨的恨意。
傅語聽!
她在心底無聲地嘶吼,上次的仇我一定要報!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要讓你把欠我的,百倍千倍地還回來。
我要讓你身敗名裂,讓薄行洲親眼看著你被踩進泥里。
這個時候方羽澤和陸景正站在香檳塔旁暢談著,眼神卻時不時瞟向傅語聽的方向。
徐茜和蘇欲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然后往傅語聽那邊走過去。
徐茜臉上掛著甜得發膩的笑容,聲音刻意拔高,帶著一種虛偽的親熱:
“姐姐,你來了呀。”
她扭著腰肢,拉著同樣微笑的蘇欲湊到傅語聽面前,成功擋住了她離開的路線。
傅語聽看著眼前這兩只嗡嗡作響、甩都甩不掉的蒼蠅,眼底的厭煩幾乎要溢出來。
她根本不想搭理,連敷衍的笑容都欠奉,只想繞過她們。
徐茜卻像是沒看到她的冷臉,繼續用那種令人作嘔的腔調說道:
“姐姐,我知道我們之間可能有很多誤會……”
她暗自向蘇欲給出了一個自以為傅語聽看不懂的眼神。
蘇欲點了點頭,連忙接住徐茜的話說道:“對…對啊,語聽,都是誤會。”
傅語聽看著她們這拙劣的表演,心中冷笑連連:
來了!
果然來了!
她面上終于浮起一絲標準的社交微笑,靜待她們的下文。
蘇欲看著傅語聽無動于衷的樣子,立刻從旁邊侍者的托盤里端起兩杯盛著琥珀色液體的香檳。
她將其中一杯遞向傅語聽,眼神閃爍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語聽,以前的事……就算了吧?我們喝一杯,一笑泯恩仇,怎么樣?”
她的語氣帶著一種刻意的輕松和解。
傅語聽的目光落在那杯遞過來的酒上,澄澈的液體在燈光下折射出誘人的光澤。
她沉默著,沒有立刻去接。
又是下藥?
這個念頭瞬間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