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院子里,想著林知晚方才看他的眼神,剛剛壓下的情緒,此時卷土重來,惹得他心煩意亂。
他甚至分不清心底那翻涌的情緒,究竟是什么。
他只知道,在聽見林知晚說,我們之間,只剩下一場交易,口口聲聲堅持離婚的時候,他煩透了!
他不想離婚!
傅宴舟在冷風中點了一支香煙。
濃郁的煙草劃過肺腑,將他心底繁雜的心緒稍稍壓下去一些。
他緩緩吐出一陣青霧,望著漆黑的夜色,眼眸深沉。
一支煙的功夫,他已經(jīng)有了決斷。
他捻滅煙蒂,拿出手機撥出一通電話。
一番吩咐過后,傅宴舟掛斷電話。
他抬頭看了一眼別墅二樓亮著的那扇窗戶,他知道,林知晚就在那個房間。
他這個人,想得到的,向來不會失手。
當年他能拿下傅氏。
現(xiàn)在,自然也能讓林知晚放棄離婚的念頭。
他不僅要讓她繼續(xù)做傅太太,還要讓她心甘情愿,做一輩子的傅太太。
傅宴舟的這些心思,林知晚并不知道。
她回到房間,便收到了郭教授的郵件。
郭教授的項目已經(jīng)開始,要求她明天必須回京都,參加小組的第一次研討會。
郵件里說了這次項目的大致研究內(nèi)容和方向,林知晚看的很仔細。
她給郭教授回了封郵件,說了自己對項目的一些想法,并且保證,明天一定會按時回京。
林知晚定了明天最早的一班飛機回京都,開始收拾行李。
她這時候還有些慶幸,還好今天跟媽媽說了昆曲藝術(shù)中心的事情,而且媽媽也慢慢接受了。
接下來,藝術(shù)中心的籌備就讓媽媽一個人來。
她相信,媽媽一定能做得很好。
等媽媽慢慢把心思放在事業(yè)上,等到發(fā)現(xiàn)爸爸秘密的那天,她大概也就不會那么難以接受。
林知晚一夜沒睡,她將藝術(shù)中心前期籌備工作可能會遇到的問題都想到了,也給出了相應的解決法子。
媽媽畢竟已經(jīng)很久沒有工作了,現(xiàn)在讓她一個人處理那么多事情,一定會有些困難。
她還是要盡可能的幫媽媽。
不知不覺,窗外已經(jīng)開始亮了。
林知晚抬頭,恰好看見東方的天邊,已經(jīng)升起紅暈。
她起身來到陽臺,看著天邊那抹粉色越來越紅,漸漸變成金色。
一輪圓日慢慢探出一顆腦袋,天際泄出一絲金光,夜色徹底被驅(qū)逐。
明明還臘月,但看著那縷光,林知晚覺得,渾身暖融融的。
虞汀晚沒有想到女兒這么快就要走。
她心里不舍。
在知道女兒婚姻不如意之后,她心疼女兒,很想把女兒留在身邊。
但她知道,她的囡囡如今已經(jīng)長大,甚至比她還優(yōu)秀。
她能做的,只有放手讓女兒飛得更高。
機場。
林知晚同媽媽道別,叮囑媽媽一定要注意身體,還要好好準備昆曲藝術(shù)中心的事情。
錦星沒有回京都。
傅宴舟將女兒留在了滬城。
小家伙很高興,說要跟婆婆好好學昆曲。
幾人道別后,林知晚和傅宴舟從貴賓通道登機。
兩萬米的高空上,兩人沉默了一路。
此時的林知晚還不知道,傅宴舟在京都,為她準備了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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