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梁帝神色復雜地看向錦初,他心如明鏡,晏良娣不可能懷上太子子嗣-->>,思考之際,小太監在北梁帝耳邊嘀咕幾句。
北梁帝越發不可置信;“人呢?”
“在前殿。”
顧不上東宮,北梁帝甩袖而去。
此刻議政殿內
展將軍在等,見北梁帝來了趕緊行禮,北梁帝揮揮手:“你剛才說南和三皇子半年前就潛入北梁了?”
“是!末將還有人證,見過三皇子一個月前就入了云王府,被云王府奉為座上賓。”
北梁帝半信半疑,見了展將軍所說的人證。
從前云王府的侍衛,一口咬定云王府一個月前來了個貴客,府上的人不許靠近半步。
北梁帝緊盯著侍衛。
“此人行跡鬼祟,末將徹查云王府時將人扣押。”展將軍繼續回稟:“還有一事,夫人帶著小女在嶺南時偶然救下的并非三皇子,而是南和二皇子,
小女說三皇子和二皇子長得有些像,但二皇子左手手腕上還有月牙痕的疤,三皇子手腕卻完好無損,皇上,南和幾次三番派皇子潛入北梁,究竟是何用意?”
“確定沒看錯?”北梁帝語氣接近低吼。
展將軍從懷中抽出了一幅畫,展開,上面畫著個衣衫襤褸的男子:“這是小女所畫,昨日狩獵比武,小女才發現三皇子手腕沒有疤痕,末將覺得甚是奇怪。”
彼時忠公公恍然大悟:“皇上,還有一事也十分蹊蹺?!?
北梁帝斜了眼忠公公:“說!”
“一個月前云王府還未獲罪,那時云王府還辦了壽宴,晏……晏良娣在云王府留了幾個時辰?!?
話說到這個份上,北梁帝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又聽展將軍繼續稟報,北梁帝已經沒興致再聽下去了。
此時姬承庭來了,臉色同樣難看。
“太子來得正好?!北绷旱塾謱偛诺脑捴貜鸵槐椋骸澳阍趺纯??”
姬承庭薄唇輕掀:“兒臣聽說南和五皇子娶了凌將軍女兒為妻,五皇子如今深得盛寵?!?
南和凌將軍,手握三十萬兵權,是南和皇帝的親信。
這代表著什么?
北梁帝心口起伏,質問太子:“朕聽說你今日讓晏良娣去見云王爺了?”
“是。”
“云王是重犯,你怎可大意?”北梁帝面露不悅。
姬承庭單膝跪地:“兒臣有罪。”
見太子這么快認錯,北梁帝的怒火才少了一些,沖著展將軍揮揮手,獨留太子一人。
北梁帝忽然問:“南和三皇子點了名要求娶展家姑娘,你意下如何?”
姬承庭聲音淡淡道:“只怕展家不悅,但若是為了北梁著想,兒臣愿意去說服兩位。”
這話倒是令北梁帝十分意外:“展家就這么一個閨女,你這么做,會得罪展家的。”
“父皇,如今北梁兵權四分五裂,展將軍忠心護國,犧牲一個女兒換來一次合作,兒臣篤定展家一定會愿意。”
兵權四分五裂這句話重重地落在了北梁帝的心口上,他猶豫了,神色變得為難起來,揮揮手讓姬承庭起身:“你身子怎么樣了?”
姬承庭嘆了口氣。
北梁帝關心了幾句,讓李太醫替他診脈,直到李太醫說:“殿下還需要調養?!?
這是君臣之間的暗號,意味著姬承庭身子還沒痊愈。
北梁帝無奈道:“你先回去處理東宮的事吧?!?
“兒臣告退?!?
姬承庭退下后,北梁帝又派人去請了姬琛來,問了同樣的問題:“南和三皇子點了名要求娶展姑娘,非她不娶,朕實在是為難,依你之見該如何?”
姬琛猶豫片刻道:“展家怕是不愿,展家這么多年鞍前馬后,父皇若因此得罪了展家,實在不劃算,還有秦家,兒臣聽說秦家和展家關系極好,若因一樁婚事惱上了朝廷,對父皇不利?!?
“區區一個臣女而已,還敢威脅朕?”北梁帝怒道。
姬琛忐忑:“父皇三思,此事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北梁帝意味深長地看向姬琛,慢悠悠的說:“太子和秦大公子交好,展將軍又是太子師傅,太子自然希望兩家和和睦睦,只是朕已下圣旨賜婚,不好更改,皇兒可有解決的法子?”
“兒臣惶恐?!?
“怕什么,咱們父子之間沒什么不能說的。”北梁帝臉上掛著和藹笑容。
姬琛索性道:“兒臣愚笨?!?
見他不肯再說,北梁帝也不再多問,找了個理由將姬琛打發了。
四周寂靜時,北梁帝強忍著怒意道:“太子為國,勸說和親,不惜得罪秦,展兩家。老二為己,寧可讓北梁得罪南和,力保這門婚事?!?
忠公公故作疑惑:“皇上,老奴不明白二皇子的意思,讓展姑娘和親,不是分散了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您是不是誤會了二皇子?!?
“哼!別以為朕不知他想什么,這么多年養在云王身邊,眼里壓根就沒有朕這個親生父親!”北梁帝滿臉失望:“朕與南和合作,意在收復北梁散落在外的兵權,若與南和鬧崩……”
說到一半他停下了。
若與南和鬧崩,他手上的兵力不如云王府,私底下,云王府再趁機搭上南和,那時后果更不堪設想。
而且云王的手伸的太長了,不知不覺竟已經滲入后宮,他不得不防。
“小忠子。”
“奴才在。”
“以太后的名義,讓李太醫去一趟秦家?!?
忠公公弓著腰連連點頭應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