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展兩家順利大婚的消息傳入林太后耳朵里,她冷笑一聲:“林家尸骨未寒,有人卻在風風光光辦喜事,這不是在活活剜哀家的心?”
在慈和宮住了幾日的林韻昭已經蘇醒了。
只是醒來后整個人都變了,渾渾噩噩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氣神,整日整日地坐在屋子里,盯著窗外發呆。
就連宸哥兒來了,林韻昭也只是淡淡看一眼。
林太后氣不過罵了句:“不爭氣!難怪會永遠被一個商戶之女壓在身子底下!”
一句話林韻昭破防了,崩潰大哭。
“是你先認識太子的,太子小時對你明明很不一樣,如今卻落到這個地步,林家怎會有你這么個不爭氣?”
林太后絲毫不顧及林韻昭能不能承受得住,她臉色一沉,彎著腰掐住了林韻昭的下巴:“看在你是林家女,宸哥兒生母的份上,哀家再給你一次機會。”
林韻昭眼皮一跳:“姑,姑祖母?”
“這些年太子一直在追查當年先皇后是怎么死的,昭兒,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了,再抓不住,可別怪哀家沒有提醒你后果。”
先皇后三個字鉆入耳中,林韻昭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林太后道:“想要宸哥兒有個好未來,就必須要和林家有切割,昭兒,哀家賀只能幫你這么多了。”
當日林太后稱病見了北梁帝,主動提出,讓林韻昭帶著宸哥兒回東宮,自此之后林太后閉門不見客。
北梁帝很是意外。
隨了林太后的意思,北梁帝讓忠公公親自送林韻昭和宸哥兒回了東宮,并下令,讓太子多陪陪宸哥兒。
林韻昭重回了院子,心境早已大不相同。
宸哥兒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林韻昭語重心長地說了一遍道理,宸哥兒老實了幾日。
母子倆重回東宮,錦初只叫人該給的份例一樣不少,又叫人給宸哥兒做了幾套衣裳,在吃食上多叮囑幾句。
秦芳瑜的身子也好了一大半,每日陪著兩個孩子玩耍。
這日宸哥兒不知怎么跑來了南苑,趴在南苑門口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里頭,臉上流露出了羨慕眼神。
飛霜一眼就看見了,還沒等走過去,林韻昭拖著虛弱的身子牽著宸哥兒離開了。
臨走前,宸哥兒一步三回頭盯著朝曦。
兩人走遠,飛霜又將此事告知錦初,錦初揚眉:“慈和宮這兩日沒派人來?”
“未曾。”
“這就奇怪了。”林太后親自撫養了宸哥兒三年,說放手就放手?
飛霜道:“奴婢聽說是林側妃執意要回來的,回來的前一日和太后還爭吵了,被罰跪了大半天,太后瞧著心煩放了狠話,日后不會再管他們母子兩,當晚就氣病了。”
錦初莞爾,她不信是林韻昭想通了,和林家做個決斷,一定是林太后也察覺了,繼續養著宸哥兒,只會讓太子越來越討厭宸哥兒,慢慢的宸哥兒的地位遠不如朝曦。
和太子對著干,沒好處。
倒不如放手一搏。
“繼續盯著。”
“是。”
午膳時,姬承庭派人來傳話,長慶自請出城去了蓋縣。
錦初訝然,來傳話的是長林:“蓋縣出了不少叛賊,擾得蓋縣人心惶惶,長慶求了殿下帶了一千精兵去圍剿。”
錦初看向了秦芳瑜。
對方皺起眉:“是鎮王的人?”
長林道:“是周邊的劫匪,已有好幾年了,被朝廷圍剿過老巢,不知怎么又卷土重來,也有人說是有人假扮劫匪的名義在鬧事。”
“可知對方人數?”
“暫時不知。”
秦芳瑜眉頭緊鎖,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拳,心里頭明白這是長慶為何這么做。
“長慶跟隨殿下上過數次戰場,心智成熟,不是莽撞的人,一定可以平安歸來。”錦初道。
秦芳瑜點點頭。
午時北梁帝下了道圣旨,讓展將軍點兵即刻趕往東原,又冊秦瑾瑜為副將,一同前往。
聽到消息的秦芳瑜坐不住了,她要回家,錦初也沒有攔住,派人送她回去。
東原戰亂一直都是北梁帝的心頭大患,加上鎮王的人一直在作亂,北梁帝早已忍無可忍了。
送走了秦芳瑜沒多久,姬承庭回來了。
“殿下。”錦初-->>看著風塵仆仆趕回來的男人,屈膝一半就被扶起來,姬承庭又派人將兩個孩子接來。
考了幾句朝曦的功課,又摸了摸樂晏的小臉蛋,陪著孩子玩了許久,末了,他拉著朝曦去了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