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晏不解:“父王為何帶著哥哥去隔壁?”
話音剛落姬承庭又返回,臉上帶著笑:“父王是有些話要和朝曦單獨(dú)說,等一會兒,父王再和你說。”
樂晏這才笑了。
片刻后果然放走了朝曦,帶走樂晏。
父子三人神神秘秘的,錦初問起,誰也不說,姬承庭笑著陪三人用膳,飯后,在院子里散步。
門外傳來了嗚嗚咽咽的哭聲。
姬承庭腳步一頓:“誰?”
片刻后宮人牽著宸哥兒來了,哭得稀里嘩啦地朝著姬承庭奔來,嘴里喊著父王。
宸哥兒澄澈的大眼睛緊盯著姬承庭:“父王為何不喜兒臣,兒臣做錯什么了?”
姬承庭冷了臉:“誰跟你說這些話的?”
“沒,沒人教兒臣,是兒臣自己想父王了。”宸哥兒瑟瑟后退兩步,兩只小手不安地攥緊衣袖。
在宸哥兒的眼淚中,姬承庭妥協(xié)了,答應(yīng)晚些時候去探望林韻昭。
飛霜聽了努努嘴:“宸哥兒明明很怕殿下,卻來了,林側(cè)妃居然利用一個孩子來爭寵。”
錦初卻一點(diǎn)兒也不生氣,語氣淡然:“未必是爭寵。”
從林韻昭帶宸哥兒回東宮的那一刻開始,錦初就覺得不對勁,林太后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這些日子林太后也沒有派人打探宸哥兒的消息,更不對勁了。
“奴婢聽說太后今日下旨讓林家遇襲之人下葬,還找來了許多高僧超度,皇上給了林麒一個順安侯的爵位。”
朝廷要解決內(nèi)憂,京城內(nèi)人心惶惶,林太后執(zhí)意不肯讓林家棺木下葬,非要討個說法,也是在為難北梁帝。
現(xiàn)在太后妥協(xié),同意下葬不追究此事了,算是給了北梁帝一個臺階下,北梁帝投桃報李,順手給了個爵位,算是安撫。
連續(xù)好幾日姬承庭都抽空去探望林韻昭,太醫(yī)院的太醫(yī)日日都來,林韻昭的身子逐漸恢復(fù)。
錦初知曉后也只是淡淡的一句知曉了。
多余的一個字都沒有問。
直到這日姬承庭帶著宸哥兒去給北梁帝請安時,恰好太傅在和北梁帝商議對策。
小小的宸哥兒突然冒出幾句話,讓北梁帝愣住了,隨即不動聲色地順勢問了幾句。
宸哥兒都能對答如流。
倒是太傅額上不停地滲出細(xì)密的汗,險些站不穩(wěn)了,因為宸哥兒所說斗都是政之道,帝王之術(shù)。
本不該是普通皇子所學(xué),更別說宸哥兒連封號都沒有。
帝王之術(shù)侃侃而談,絕非一朝一夕能學(xué)會的。
北梁帝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宸哥兒這是誰教你的?”
宸哥兒脫口而出:“曾祖母!”
“那曾祖母還教你什么了?”
“曾祖母說她比皇祖母厲害,皇祖母死得早,否則一定不許我學(xué)這些。”宸哥兒得意地?fù)P起腦袋,等著北梁帝夸贊自己呢。
可北梁帝笑意僵在臉上。
宸哥兒的皇祖母可不就是慕容皇后?
姬承庭揚(yáng)眉:“宸哥兒你可知學(xué)的都是什么?”
宸哥兒小雞啄米似的點(diǎn)點(diǎn)頭:“曾祖母說兒臣日后是要做皇帝的,學(xué)的自然是帝王之道,兒臣要像皇祖父一樣厲害。”
“為何?”姬承庭追問。
“兒臣要做皇帝,做了皇帝后就可以想殺誰就殺誰,誰不聽話就殺誰!”宸哥兒一臉童真的臉上盡是真誠,半點(diǎn)兒不像作假。
殿內(nèi)氣氛驟然安靜。
靜謐得連呼吸都能聽見,太傅恨不得給宸哥兒使眼色,奈何宸哥兒也沒覺得哪里不對。
這幾日父王告訴他,小孩子不可以撒謊,大人問什么就說什么,這樣才能討得長輩喜歡。
父王還說他是長子,聰慧無雙,學(xué)什么都快,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這些事,宸哥兒銘記于心。
姬承庭臉色一沉;“宸哥兒,這些也是曾祖母教的?”
宸哥兒被嚇得一激靈,他不明白自己說錯什么了,歪著腦袋看向姬承庭陰沉的臉色,點(diǎn)點(diǎn)頭承認(rèn)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