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樂晏便將季長蘅說過的話一一說給了紅梔聽,還有姬郢評價季長蘅的。
“奴婢覺得王爺之有理,王爺和公主一同長大,外界雖傳有爭執(zhí),可這些年王爺手段干干凈凈,從未害人,一片赤誠之心,王爺肯定不想公主受委屈。”
紅梔又道:“旁人只知季大公子文韜武略,今年秋闈必能高中,可世事難料,再說,即便是高中,又能如何?小殿下五歲那年就能和八個學(xué)子同殿而論,小小年紀早就批閱奏折,看慣了人間疾苦,更別說小王爺十歲就上了戰(zhàn)場,比起小王爺和小殿下而,讀書寫文章都是最不值一提的,騎馬射獵哪比得上真刀真槍?”
這是紅梔的心里話,或許旁人家會覺得季長蘅前途不可限量,可自家公主是生來尊貴,自個兒都是飽讀詩書,出口成章,對比之下季長蘅確實不夠看的。
“殿下和太子妃之所以夸贊季大公子,無非就是京城里,再沒比他更潔身自愛的了。”
樂晏忽然有些煩躁。
聽著大殿那邊時不時傳來的絲竹聲,嘆了口氣:“睡吧。”
船到橋頭自然直,有些事日后再說吧。
她不知宴會是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只知道睜眼已是晌午了,猛地坐起身,撩起簾子看向了窗外日晃晃的光亮:“姑姑,兄長可派人來找我?”
紅梔上前扶著樂晏,喊來小宮女伺候洗漱,道:“是派人來過兩次,不過知道您還在歇,就沒來打攪。”
穿戴整齊后,樂晏急匆匆去找朝曦,卻被告知已經(jīng)出宮了,她眼皮一跳,叫人備馬也要出宮。
坐在馬車上,紅梔勸:“殿下只是臨時有事被牽絆住了,并未獨自去馬場,公主莫急。”
“千里馬難尋,被人惦記了可就不好了。”樂晏酷愛騎射,十分享受策馬奔騰。
太子為了哄她,在宮里也給她單獨修建了一座馬場,收集了幾匹馬,閑來無事就會去騎。
“奴婢已經(jīng)派人給殿下傳話了,等殿下忙完了,自然就來了。”紅梔道。
出了宮,侍衛(wèi)便去了鎮(zhèn)王府送信。
姬郢原以為兄妹倆今日不能來了,便邀約了幾個心腹商量要事,也約了幾個大臣要去郊外,前腳剛出門,就被侍衛(wèi)給攔住了。
“小王爺,我家公主說想去馬場看看,不知可方便?”
金鱗認出了侍衛(wèi)是小公主身邊的,所以才沒有阻攔,正要開口拒絕,姬郢道:“人現(xiàn)在在哪?”
“回小王爺,公主剛剛出宮。”
“金鱗,派個人去給公主引路,我稍后就到。”姬郢吩咐。
金鱗錯愕:“王爺,您今日可是約了人……”
“派個人告知,就說本王臨時有事,晚幾個時辰再約。”姬郢揮揮手,示意對方盡快去辦。
拗不過,金鱗也只有妥協(xié)。
安排了人跟著公主侍衛(wèi)離開。
彼時一輛馬車停在了眼前,簾子撩起,刑宛月露出了臉來,詫異地看向了姬郢:“王爺這是要出門?”
姬郢眼皮跳了跳看向了來人,刑宛月已經(jīng)下了馬車,歡喜地朝著他屈膝:“這么巧,王爺要出門?”
見她來,姬郢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語氣里仍是疏離;“刑姑娘這?”
“宛月是有一樁事,不知該不該開口。”刑宛月面露難色,緊咬著唇欲又止。
姬郢眉頭微皺。
見他遲遲不開口回應(yīng),刑宛月主動開口:“宛月聽說王爺從戰(zhàn)場上帶回幾匹汗血寶馬,近日想學(xué)騎射,不知王爺可否送一匹給宛月?”
聞,姬郢雙眉緊鎖,毫不猶豫道:“這些馬都有主人了。”
原以為姬郢會看在未婚妻的份上送她一匹,卻不曾想直接就拒絕了,她錯愕一愣:“王爺……”
“刑姑娘來晚一步,那些馬都被王爺送人了,且汗血寶馬極難得,所用之人都是愛惜馬之人,姑娘初次學(xué)騎射,還是用一些小馬駒,溫順的母馬最合適。”金鱗忍不住提醒道。
姬郢不語,抬眸看著馬車牽來,丟下一句本王還有事,刑姑娘請自便,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只留下刑宛月呆呆地站在鎮(zhèn)王府大門口,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手里的帕子死死攥著,她不止一次的感受到了姬郢對她的冷落,心里越發(fā)不是滋味。
“姑,姑娘,王爺初回京,許是用汗血寶馬用來做人情了,畢竟,馬兒難得,王爺正是用人之際,您也不必生氣。”丫鬟安慰。
刑宛月?lián)u頭:“祖母勸我在成婚之前跟小王爺培養(yǎng)感情,我身為女兒家已經(jīng)豁出去臉皮了,可王爺卻不領(lǐng)情,他分明是對我無情。”
“姑娘您肯定誤會了,等您嫁過來,夫妻之間自然就有感情了,小王爺沒道理不喜歡您。”
一番勸說愣是讓刑宛月心里舒坦了不少,她挺直了胸膛,叫人進去給姬洛洛傳話,就說來探望她了。
來了鎮(zhèn)王府,總不能過門不入。
傳出去讓人笑話。
“對了,你留意留意小王爺帶回來的汗血寶馬都送給了誰。”刑宛月吩咐道。
丫鬟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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