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家不止手段卑劣,就連臉皮也厚。
換做男子,他早就動手了。
平白無故壞了他大婚的好心情。
夠膈應。
“你當真要耗著?”方逸環顧一圈,四周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了。
他剛才著急,現在已經不急了。
上官知意紅著眼越老越委屈:“分明是你害我沒了婚事,怎么還怪我頭上了?”
多說無益,他干脆騎在馬背上,耐著性子繼續耗。
“你當真不愿負責?”上官知意跺跺腳,又急又羞。
方逸嗤笑:“我有妻,是你難纏,我為何要負責?”
“你!”上官知意紅了臉。
耳邊陣陣腳步聲傳來,姬雪顏冷著臉看著滿地狼藉,一抬抬嫁妝都被撞得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母親。”上官知意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委屈地迎上前,訴說自己的委屈。
姬雪顏輕輕拍了拍上官知意的手:“這事兒交給母親,定會給你個交代。”
有了這話上官知意松了口氣。
姬雪顏抬起頭看向了馬背上的人,皺著眉:“談談?”
“夫人,今日我沒錯,耽誤了我的吉時”
“笑話!你為了羞辱我上官家,故意挑選了和上官家一樣的日子成婚,又這么巧走了玄武街,沖撞了我上官家準女婿,現在連累我女兒被退婚,還敢說自己是被冤枉的?”
姬雪顏板著臉不悅:“方逸,你不過是高中前八,有什么可傲氣的,真以為自己是香餑餑?”
方逸被人指著鼻子罵,臉色有些掛不住,從馬背上跳下來,試圖講理:“今日”
“今日的事只有兩個選擇,要么,你將花轎抬回去,要么,留下一條腿賠償!”
姬雪顏身后站著數十個侍衛,個個來者不善。
方逸聞倒抽口涼氣,果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和上官知意一樣的不講道理!
姬雪顏下巴一抬:“章家那邊已經報了官,這事兒,沒那么容易善了,除非你將知意帶回去,和柳沁春平起平坐。”
今日來陪著迎親的還有一人,身穿暗紅色長衫,遲遲沒露臉。
忽然從人群里走出來,噗嗤笑了。
朝曦揚起長眉,毫不客氣的說:“本殿還真沒見過這么不要臉上趕子嫁人的,分明是上官家的花轎沖撞過來,搶走了柳家姑娘,被人識破后又倒打一耙,還敢告官?”
朝曦撩起衣袖,他之所以遲遲沒有出現,就是看看對方有什么后續。
免得上門找不自在,徒增麻煩。
姬雪顏看見了朝曦時,微微蹙眉。
“朝曦,不能因為你心儀方家姑娘就做偽證啊,我上官家受損嚴重,好好嫁女變成了退婚,總該要個交代?”
姬雪顏毫不客氣的戳穿了朝曦的心思。
惹的朝曦眉頭擰緊,手里的鞭子攥緊。
“朝曦,一碼歸一碼,公事公辦!”
姬雪顏鐵了心要個交代。
朝曦看向了方逸:“可要納?”
嚇的方逸立馬搖頭:“我寧可去做和尚也不愿納她進門。”
此話一出,姬雪顏臉色有些難看。
她精心教養的女兒又怎么會比柳沁春差?
竟被方逸給嫌棄了。
“你!”姬雪顏恨不得撕爛對方的嘴。
朝曦噗嗤笑了:“倒也是,誰家好人能娶她?”
“你們別太過分!”姬雪顏咬牙切齒。
最初的計劃是讓上官知意嫁給朝曦,但朝曦身邊太難接近,層層把關,根本不上當。
加上女兒實在心儀方逸,苦苦哀求,姬雪顏一心軟就妥協了。
想了很久才有了換嫁這出。
“我們也看見了,確實是方家迎親隊撞上了上官家的。”
“章公子的馬避不及,受了驚嚇,從馬背上摔下來,方公子卻完好無損,按理,是方家不對,理應有個說法。”
周圍各個角落開始有人替上官家作證。
輿論一邊倒。
姬雪顏冷著臉:“聽見了?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說辭,百姓都瞧見了,朝曦,你可不能仗勢欺人!”
四周說辭確實有,朝曦一點也不慌。
一記響指。
人群里幾個丫鬟打扮,還有小廝,繡娘等人被帶過來。
個個手里捧著銀票,高高舉起。
“半個月前我出門采買陣線,被人攔住,她們花了一千兩銀子打聽柳家姑娘出閣的繡品樣式。”
繡娘舉起銀票,視線徘徊,忽然看見了上官知意的貼身丫鬟,伸手一指:“就是她給的銀票,當時就在錢記布莊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