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燼劍眉一挑,眼中掠過一絲難以置信:“一座-->>尼庵?”
“正是!”
岳濤篤定萬分!
身為朝廷禮部尚書,監(jiān)管天下宗教事務(wù)乃其本職。
每年都會代表朝廷巡視或參與一些寺廟的重要法會!
在例行巡視妙法庵時(shí)。
憑借多年官場練就的敏銳觀察力,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尋常之處!
妙法庵位于皇城西郊約二十里。
環(huán)境清幽,且并非名剎的一座古老尼庵。
香火并不鼎盛。
但庫房卻守衛(wèi)森嚴(yán),看守者眼神銳利如鷹,絕非普通比丘尼!
更令他起疑的是。
他曾多次撞見秦嵩管家及心腹親衛(wèi)秘密出入。
主持對秦嵩那近乎諂媚的推崇,更是欲蓋彌彰!
妙法庵絕不是看上去的尼庵那么簡單,必定與秦嵩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前段時(shí)間。
岳濤聽聞錦衣衛(wèi)正在尋找秦嵩私藏的金山銀海,腦中第一時(shí)間浮現(xiàn)出妙法庵的蹤影。
秦嵩已倒,風(fēng)險(xiǎn)解除。
知陛下急需巨資,他這才抗旨不朝,躲避秦嵩遺留下的眼線黨羽。
跪伏御書房外面圣,獻(xiàn)上這驚天秘密,以求自證忠誠,將功折罪!
聽完岳濤的闡述。
林燼屈起的手指在龍椅扶手上無聲敲擊數(shù)下,眼神如刀,緩緩頷首。
不得不說。
此人所條理清晰,絲絲入扣,妙法庵的嫌疑,陡然劇增!
“凌鴻!”
“臣在!”
凌鴻如影隨形,側(cè)步上前,躬身待命。
“即刻率錦衣衛(wèi),封鎖妙法庵!”
林燼語如寒鐵,不容置疑。
他眼底寒芒暴漲,緊鎖凌鴻,一字一句如重錘擂鼓:“動作要快!消息,絕不可泄!”
秦嵩雖倒,其黨羽猶在。
若妙法庵真藏巨贓,此刻必是風(fēng)聲鶴唳,稍有遲緩,恐遭轉(zhuǎn)移或銷毀!
更棘手者,乃是佛家!
一旦風(fēng)聲走漏,天下寺廟如何看待朝廷?
是驚慌、抵觸?
還是急于撇清?
稍有不慎,便會被有心人利用,煽動起難以收拾的民情!
佛門信眾廣布,其力不可小覷!
“臣,遵旨!”
凌鴻領(lǐng)命,身影如離弦之箭般射入殿外瓢潑雨幕,轉(zhuǎn)瞬消失在重重宮闕的陰影之中。
林燼收回遠(yuǎn)眺的目光,落在階下。
岳濤仍跪在那里,渾身濕透,官服緊貼,凍得唇色青白,微微顫抖。
“起來吧?!绷譅a袍袖輕拂。
一股溫和而渾厚的真氣沛然而出,瞬間包裹住岳濤。
那濕冷的官服肉眼可見的騰起縷縷白氣,須臾間變得干爽溫暖,連骨髓里的寒氣都被驅(qū)散殆盡!
“謝陛下隆恩!”
岳濤頓感如沐暖陽,感激涕零的起身。
林燼重新打量著他。
龍目中探究之意更甚,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揣度:
“六部幾為秦嵩黨羽所蛀,尚書侍郎,多為其爪牙,你身為禮部之首,何以獨(dú)善其身?”
莫非秦嵩……
瞧不上禮部之權(quán)?
這不合常理!
禮部執(zhí)掌儀制、科舉、邦交、宗教,絕非清閑衙門。
岳濤聞。
那謙卑的臉上竟浮起一絲難以掩飾的、近乎得意的傲色,腰背也不自覺的挺直了些。
迎著帝王審視的目光,語出驚人:
“陛下明鑒!秦嵩之所以不動微臣,實(shí)乃……他有求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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