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接通,傳來霍北堯低沉磁性的聲音,“哪位?”
“沈南婳。”
霍北堯鼻間一聲冷笑,“原來是沈小姐啊,幸會。”
“幸會。”
“這個號碼是我的私人號碼,只有最親近的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南婳頭轟的一聲炸開。
完了,身份要暴露了。
自回國以來,她處處謹(jǐn)慎,卻把這茬給忘記了,一定是被林胭胭氣糊涂了。
不過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南婳硬著頭皮說:“霍總又不是皇親國戚大內(nèi)密探深宮太監(jiān),想查到你的號碼并不是件太難的事。廢話不多說,我今天找你有正事。”
霍北堯濃眉微微蹙了蹙,“什么事?”
見手機(jī)號這關(guān)僥幸糊弄過去了,南婳松了口氣。
“林小姐找人拍了你我在馬場的照片,來店里投訴我,說你被我迷得‘神魂顛倒’,要求辭退我。”
她刻意咬重“神魂顛倒”四個字,來激將他。
因?yàn)樯钪甙磷载?fù),一定會竭力否認(rèn)。
果然。
霍北堯夸張地笑起來,語氣輕蔑:“就你這種平平無奇的長相,也能把我迷得神魂顛倒?自以為是。”
南婳暗暗咽下屈辱,聲音越發(fā)平靜:“沒有就好,那林小姐那邊,就交給霍總?cè)ヌ幚砹耍俊?
霍北堯低嗯一聲。
見目的達(dá)成,南婳語氣輕快起來:“那就這樣,掛了。”
“別高興得太早,我只是答應(yīng)你去安撫她的情緒,至于其他,跟我無關(guān)。”
外之意:你會不會被辭退,我不管。
南婳暗道一聲“無恥”,嘴上卻笑,“如果因?yàn)檫@個原因被辭退,以后我在這個圈子將無法立足。”
霍北堯漫不經(jīng)心地“哦”了一聲,“跟我有關(guān)系嗎?”
南婳不卑不亢地說:“麻煩你讓林小姐撤銷對我的投訴。”
霍北堯輕笑一聲,“我沒聽錯吧,沈小姐是在求我?”
“不是求,是要求。”南婳糾正他。
“要求?”
“嗯。”
“我不答應(yīng)。”
南婳暗暗攥緊雙拳,想給他一拳頭。
霍北堯又說:“幫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是生意人,做任何事都講求回報(bào)。我?guī)蜕蛐〗氵@么大一個忙,能得到什么回報(bào)?”
南婳呆住了。
這人真是,無恥他媽給無恥開門,無恥到家了。
事情全是因他而起,由他出面平息理所當(dāng)然,可他竟然開口索要回報(bào)。
臉呢?
南婳壓下一腔怒意,淡淡地問:“霍總想要什么回報(bào)?”
“你能拿得出什么?”
“我會付你錢。”
霍北堯薄唇勾起一抹輕嘲,“跟我提錢?你能比我有錢嗎?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那你想要什么?”
霍北堯存心逗她,低磁聲音忽然染了一絲輕佻:“如果沈小姐能好好陪我一晚,我也許會考慮考慮。”
南婳瞬間被惡心到了。
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往外涌著雞皮疙瘩,密密麻麻。
她暗罵一聲“混蛋”。
深吸一口氣,她挑釁地說:“難道霍先生真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了?原以為霍總高不可攀,沒想到唾手可得,找個牛郎還得花錢,霍總卻免費(fèi)送上門。”
她語氣輕蔑,以進(jìn)為退。
相處十年,她太了解他的傲氣了。
果然。
霍北堯口吻鋒利起來,冷傲地說:“別自作多情,我又不缺女人,隨便招招手,就有大把的女人投懷送抱。像你這種貨色,也就配得上牛郎。”
南婳指甲用力掐住掌心,嗓音刀刃一般:“既然霍總不缺女人,那就換個條件吧。”
霍北堯俊眸微瞇,靜默幾秒,說:“婚禮上穿的西裝我還沒準(zhǔn)備,就交給沈小姐吧。”
婚禮。
又是婚禮。
南婳手指死死握住手機(jī),幾乎要把手機(jī)捏碎,緩緩從齒縫里咬出一個字:“好。”
過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