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北堯!
他居然來這里了!
他居然有臉來這里!
來這里,是想好好欣賞欣賞,他當年是怎么設(shè)計讓人害死她的嗎?
大雨、偏僻沒有監(jiān)控的山路、車子撞落山崖、車毀人亡,所有痕跡都被雨水沖刷得干干凈凈,最后弄個意外車禍結(jié)案,把他自己撇得一干二凈。
真是高明啊。
高明。
高明得連警方都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曾經(jīng),南婳最欣賞的,就是他的殺伐果斷,深沉有城府,可是當他的殺伐果斷和城府,全用來算計自己時,是多么的悲絕,多么的悲絕,絕望得令人發(fā)指。
怒意、仇恨和不甘,在南婳的心里絞擰著,翻滾著,咆哮著。
她薄脆的身體顫顫發(fā)抖,恨得如同一只眼睛發(fā)紅的獸。
她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想了整整三年,想了一千一百多個日日夜夜,始終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曾經(jīng)那么相愛的人,怎么能對她下那么狠的手?
就因為林胭胭。
就因為林胭胭。
為了討好她,為了給她出氣,為了娶她,他才對自己痛下殺手嗎?
變了心的男人,真是狠毒啊。
真是狠毒!
南婳又干又硬地對沈澤川說:“哥,你下車吧。”
沈澤川放慢車速,“要停車嗎?”
“停。”
沈澤川踩了剎車,停好車,溫聲對她說:“我陪你一起下去。”
“你先下去。”南婳語氣執(zhí)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