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振邦把空罐子和勺子收進(jìn)托盤,端到外面餐桌上放好。
正好九點(diǎn),軍屬區(qū)吹了熄燈號,家里的大燈已經(jīng)熄了。
他打著個手電筒,去行李里把秦佩蘭的藥找出來,看著老伴吃完藥,老兩口這才心滿意足地躺下睡了。
沈淮川洗完澡出來,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一眼就瞧見餐桌上放著兩個空了的紫砂罐,旁邊還擱著用過的勺子。
他心里一暖,知道這是父母吃完柒柒送去的花椒燉梨了。
他正想收拾了去洗,一抬眼,卻見周柒柒也從舟舟屋里出來了,手里端著個小托盤,上面放著三個紫砂罐。
其中兩個蓋子開著,已經(jīng)空了,顯然柒柒和舟舟的都吃完了,還剩下一罐,一看就是留給他的。
他趕緊接了過來,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
“還有我的呢?媳婦兒,你可真惦記我!正好,剛才那碗掛面吃得我胃里空落落的,就想吃口你做的熱乎東西!”
周柒柒嗔怪地瞪他一眼:“瞧你這話說的,好像平時虧待了你似的!餓著你了?”
“哪兒能啊!”
沈淮川的手自然地攬過她的腰,湊近她耳邊,笑著湊近一點(diǎn),壓低聲音說道:
“就是因?yàn)槠綍r被你養(yǎng)刁了胃口,頓頓都有好菜好飯,才吃不慣那清湯寡水的掛面,就饞你做的這一口!”
他說著,熱氣呼在周柒柒耳畔,看著她小巧的耳垂迅速染上一層薄紅,心里癢癢的,忍不住就想低頭親下去。
周柒柒被他攬著腰,又羞又急,趕緊用手抵住他靠過來的胸膛,小聲提醒:
“行了,別貧了,趕緊吃,吃完把罐子洗了,好早點(diǎn)歇著。”
公公婆婆就在一墻之隔的主臥呢,她可不好意思,萬一老兩口突然出來撞見多尷尬。
沈淮川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非但沒松手,反而把托盤往旁邊桌上一放。
騰出手來,直接攥住了周柒柒的手腕,不由分說就拉著她往灶房走。
“哎?你干嘛”
周柒柒掙了一下沒掙脫,又不敢大聲,只好半推半就地被他拽進(jìn)了灶房。
剛一進(jìn)去,沈淮川反手就把門輕輕合上了。
沈淮川一把將周柒柒抵在冰涼的墻壁上,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下來,一手捧起她的臉頰,目光灼灼,帶著壓抑許久的渴望,低頭就吻了下去。
周柒柒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大膽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用手抵住他的胸膛。
但沈淮川的吻急切而熱烈,帶著濃濃的思念,很快便融化了她那點(diǎn)微弱的抵抗。
她漸漸放松下來,手臂軟軟地攀上他的脖頸,生澀卻又投入地回應(yīng)著。
兩人都是有分寸的人。
之前在醫(yī)院,有秦磊在旁,走廊里也隨時有人走動,除了互相倚靠汲取一點(diǎn)溫暖,根本不敢有任何越界的親密,生怕被人瞧見。
此刻,在這狹小私密的空間里,所有的克制都被拋到了腦后。
黑暗中,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急促而滾燙。
沈淮川的呼吸越來越重,吻也越來越深,幾乎要將她揉進(jìn)自己的身體里。
他能感覺到懷里的人兒身體越來越軟,越來越燙,那若有似無的嚶嚀聲更是搔刮著他的心尖。
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正在迅速崩塌,身體里叫囂的渴望幾乎要沖破理智的牢籠。
但他終究還是殘存著一絲清醒。
時間不對,地點(diǎn)也不對。
他猛地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離開了那令人沉醉的唇瓣,額頭卻依舊緊緊抵著周柒柒的,閉著眼劇烈地喘息著,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柒柒,今天,讓你受委屈了”
他氣息不穩(wěn),滾燙的呼吸拂過她的臉頰,
“我爸我媽,他們身體都不好,很多話我不能當(dāng)著他們的面說得太絕,怕刺激到他們”
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因情動而格外性感,周柒柒只覺得渾身酥酥麻麻,心跳也快得不得了。
她仰起臉,主動湊上去,在他唇上又輕輕印下一個輕輕的吻。
沈淮川被她這蜻蜓點(diǎn)水般的回吻撩得差點(diǎn)再次失控。
拳頭攥得死緊,手心里全是汗。
周柒柒看著他這副強(qiáng)忍克制的模樣,心里又軟又甜,趁機(jī)一矮身,靈活地從他懷里鉆了出去,拉開了點(diǎn)距離。
沈淮川看著眼前巧笑倩兮的人兒,拿她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只能無奈地低笑搖頭。
周柒柒理了理微亂的衣襟和發(fā)絲,笑著說道:
“你爸媽沒讓我受委屈,他們的心情,我都能理解,隔著那么遠(yuǎn),很多情況都不了解,會產(chǎn)生誤會也情有可原,其實(shí)他們除了剛開始有點(diǎn)不高興,后來也沒對我怎么樣呀。”
她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語氣也認(rèn)真起來:“倒是那個何婉柔”
一提到何婉柔,沈淮川眼底殘留的旖旎瞬間消散,眉頭微蹙,說道:
“這個女人我知道,是療養(yǎng)院的護(hù)士,一直跟在我爸媽身邊照顧,上次他們說想來的時候提過要帶她,我想著多個細(xì)心的人照顧也好,就沒反對,沒想到她說的那些話都奇奇怪怪的,好像句句都在針對我們倆真不知道她圖什么?”
沈淮川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困惑和不悅,顯然還沒完全想明白其中的關(guān)竅。
周柒柒被他這副遲鈍的樣子給逗樂了,
她盯著他,眼神里帶著幾分戲謔和了然,似笑非笑地戳破:
“圖什么?這還看不出來?圖你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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