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長官,我們這里的坐息時間是有規定的,早上六點鐘起床,七點鐘吃早飯;中午十二點吃午飯,晚飯是在晚上六點鐘,晚上九點鐘會準時熄燈睡覺。上午十點的時候有十分鐘放風的時間,下午四點鐘也有十分鐘放風的時間!”這位少校告訴著張賢與熊三娃。
“我知道了!”張賢答著。
熊三娃卻有些奇怪,忍不住地問道:“在你們這里其他的時間不用干活嗎?”
張少校尷尬地笑了一下,解釋著道:“到我們這里來的都是有問題的軍官,呵呵,如果是一般的人當然是要干活的!你們不一樣,只是失去自由!”
聽到這個結果,熊三娃這才放下了心來。
看著張賢與熊三娃走進室內,張少校再一次鎖上了鐵門,在臨走之時還沒有忘記告訴他們:“如果你們有什么事,可以按門上的那個電鈕,到時自然會有人過來!”
張賢已然沒有心情再去聽他說些什么,打量著這間不算的屋子,這個一零一室是由兩間十平方米的屋子組成的,外面和里面的屋子里各自放了一張鐵架床,外面的屋子靠著門,沒有窗戶,里面的屋子倒是有一個窗戶,只是那個窗戶也是用鋼筋焊死的,不過窗戶下面還放著一張不大的木桌和兩把椅子,桌子上倒是整齊地排列著幾本書和報紙,就是不用過去看,張賢也知道那是些政治讀物,不看也罷的。
“哥呀,這屋子真得不錯,還有兩間,呵呵,正好你睡里面那間,我睡外面這間!”熊三娃倒是十分滿意地道。
張賢有些過意不去,對著他道:“三娃,沒想到你跟著一到臺灣就開始坐牢,是我對不起你呀!”
“哥呀,你這叫說得什么話?”熊三娃連忙阻止著道:“我應該是托了你的福才對的,你是不知道,我們在那個戰俘營里的生活要有多慘,十幾個人擠在地鋪之上,馬桶的味道在整個帳篷里飄著,還時不時的要挨那些韓國**的欺負,更可恨的是那些充當狗腿子的家伙,都忘記了自己是誰,也對著我們大呼小叫,那里真得不是人呆的地方!呵呵,我真得是在慶幸離開了那里!這個地方,不知道要比那里強上了幾百倍,人哪,最怕的就是不知足,如今我可是非常知足了!”
聽到熊三娃的這一番感慨,張賢不由得也有些感悟,的確,人最難能可貴的就是知足,正應了那句古話:知足長樂,便是在這種環境里,的確不知比當初的戰俘營強上了多少,最少,他們還能夠活到現在,比起那些戰死的同袍兄弟來,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監禁的生活就是度日如年,雖然只進來了三天,但是對于張賢和熊三娃來說,就好象是過了三年一樣,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唯一可以與其他人交流的時機就是在放風的時候,原來這個小樓里關押的并不是他們兩個人,還有幾個和他們一樣同病相憐的家伙,這些人的軍銜也都不小,其中有一個也是與張賢一樣的少將,還有兩個是上校,他們進來的原因各不相同,有被控貪腐的,有被控通敵的;有被控臨陣退縮的,還有被控軍紀作風敗壞的。很快,張賢便認識了其中的幾個人,那個同他一樣有著少將身份的家伙叫作趙永琳,這是一個個頭不高,但是十分精明的北方人,年紀大約在五十左右,原是李彌手下第八軍的一個參謀長,到了臺灣之后被安排在情報部門工作,但是非常倒霉的是他負責的那個部門查出了一系列的幾個**地下份子,他自然受到了牽連,被關在這里已經有半年多了,而他的這個案子也久拖不決,如今看來,還是沒有一絲開審的意思,這位趙少將倒是在這里練就了沉住氣的功夫,反而踏下心來在這個監牢里練起了書法,出乎意料的是這半年下來后,他的字越寫越好了起來,當聽說張賢也是一位少將的時候,這位趙永琳將軍十分詫異,在他看來,以張賢的這個歲數是不可能當上少將的。第二天,趁著一起放風的機會,這位趙將軍便送給張賢一副他親自寫的書法字,寫了一個大大的“靜”字,邊上還有四句的鑒:養性益神靜為先,和若春風穩泰山,寧靜致遠宏圖觀,不驕不躁再攻關!
拿著這副很有顏體骨風的字,張賢不由得有些慨嘆,寧靜致遠,這正是他想要修身追求的目標。只有心境平穩沉著下來,才可能專心致志,才可能厚積薄發,才可能有所作為,正如諸葛亮在《誡子書》中所說的那樣: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從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此時,對于他來說,雖然身陷獄中,卻也不正是他修心養性的一次機遇嗎?想到這里的時候,他不由得豁達了起來。
再一次見到趙將軍,張賢十分誠懇地謝謝他送給自己的那副字,這位趙少將還以為張賢是在夸贊他的書法寫的好,馬上主動的要求再送給他兩幅字,并且十分清高地告訴著張賢:“你知道嗎?我的字是從來不輕易送人的,呵呵,在這里就數我們兩個軍職最大,都是少將,而且也這么談得來,我當然要多送你幾幅字了!你知道嗎?我們這個樓里除了你和我之外,其實還囚著一個少將的,我也送給了他一幅字的!”
聽到趙永琳如此一說,張賢馬上好奇了起來,連忙問道:“哦?我們這里還囚著一個少將?他在哪里?我怎么沒見過他出來放風呢?”
趙永琳用手指了指三樓的一間窗戶,告訴著他:“他是個重犯,是七十四軍里最主要的一個作戰參謀,當初可是判國投敵的!”
“**?”張賢的心頭不由得一緊,這也正是他被指控的罪名;可是又聽到他提到七十四軍,更加地好奇了起來,于是馬上問道:“他叫什么?”
趙永琳道:“他的名字倒是挺響的,只是不知道你聽沒有聽說過,他叫雷霆!”
“雷霆?”張賢就好象是被雷電擊中了一樣,呆立在了那里,張大了嘴巴,竟然久久得不能夠合攏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