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于左翼的海達爾,根本就沒有發出整頓隊列的命令,他也無心關注那木干軍的戰績,只是讓人把第一道和第二道營壘之間清理出了一條可容納4、50名騎兵并行的通道來。
休息過后的海達爾和他的嫡系部下們都上了馬,剩下的二、三百左翼將士則因為清理出這條通道而累的坐在了一邊。
海達爾并不理會那些癱坐在一邊的士兵們,只是全神貫注的看著對面營壘上的動靜,直到他看到了三面紅旗在左翼和中軍之間的營壘上豎立起來。
海達爾頓時坐直了身體,拔出了佩刀說道:“第一隊跟隨我進攻那木干人,第二隊、第三隊進攻中間的浩罕人,當第一隊撤離時,第二隊、第三隊也跟著撤離,在撤離時要大喊:敗了,敗了,快逃命啊。大家明白了嗎?”
海達爾身邊的部下們都低低的應了一聲,這讓海達爾有些不滿的訓斥道:“這是為了拯救安集延人,你們可是在為自己的家人在作戰。
這場戰爭如果讓葉爾羌人贏了,我們還可以同家人團聚。如果是王子殿下贏了,恐怕我們和家人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諸位,就算只是為了你們自己,也讓我們殺出一條血路來吧。”
海達爾的話語終于觸動了這些安集延將士,這一次他們答應的就要整齊的多了。海達爾合上了面罩,一馬當先的向著前方清理出來的通道沖了過去。
于是正坐在通道邊上休息的一些左翼將士,就這么看著海達爾帶著騎兵沖入了通道,還有人為之叫喊鼓舞,希望他們能夠一舉擊破葉爾羌人的最后一道營壘。
但是很快就有人發現不對了,這近百騎兵以高速沖入通道,首先撞上的顯然是自家的軍隊,這讓他們有些回不過神來,不知道海達爾大人想要做什么。
也有人看到,另外兩百騎兵沒有跟隨著海達爾進入通道,卻調轉馬頭向著中間浩罕軍的尾部殺了過去。這讓一些士兵難以置信的向身邊的同伴詢問道:“海達爾大人這是在進攻我們自己的部隊嗎?他是不是瘋了?”
同伴還沒來得及回答,便已經聽到了自家將士發出的怒吼聲。那木干軍和阿布.阿吉斯配給左翼的近衛騎兵顯然沒有預料到,眼看著就要將葉爾羌人的第三道營壘給撕破的時候,會受到后方的騎兵沖擊。
養精蓄力的安集延騎兵對上了一群已經失去隊形的步兵,還是從后方接觸的,這樣的進攻就好像一把熱刀切凍住了的黃油一樣,輕易地的就將那木干人和巴爾赫近衛騎兵切成了兩半。
前方且戰且走的葉爾羌人此時也站定了腳步,配合從背后突襲的安集延騎兵進行了一次反擊。饒是剛剛表現出色的巴爾赫近衛騎兵,也扛不住這樣的前后夾擊,更不必提那些本就戰力不強的那木干人。
而且像沒頭蒼蠅一樣四處逃跑的那木干人,看到巴爾赫近衛騎兵還保持著一定隊形后,便直接向著他們沖來,想要獲得他們的保護。這樣的結果便是,原本還能且戰且退的巴爾赫近衛騎兵,也變成了一團亂麻,最終不得不丟下了武器向著中軍逃去。
而這還不是最為糟糕的,在一陣尖利的喇叭聲之后,海達爾所面對的第三道營壘最左側突然倒下了一大片木墻,接著成隊成隊的明軍胸甲騎兵便從缺口處跑了出來。
海達爾頓時大驚失色的叫喊著部下讓開主通道,不要被這群胸甲騎兵給卷了進去。許都帶著這六百胸甲騎兵以百騎為一橫隊,擺出了一個密集的騎兵隊列后,便緩緩開始加速,從西向東對著第二和第三營壘之間的敵軍進行了一次沖鋒。
被海達爾擊潰的布哈拉軍左翼,現在終于成為了一股潰兵的浪潮向著自家的中軍卷去了,接著又裹挾了中軍的將士向著自家右翼沖了過去。
除了靠近兩側營壘的士兵們選擇丟下武器投降,或是直接翻過第二道營壘逃亡還能活之外,那些在兩道營壘中間的布哈拉軍士兵逃的稍稍慢一些,就成為了明軍騎兵下的肉泥。
看著明軍騎兵沖過身旁的威勢,海達爾也是好久沒回過神來,直到部下前來向他請示,他才策馬向外離開說道:“我們在這里的任務完成了,該是去拿回瑪爾噶朗城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