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郭秀英為齊祖光的辯解,劉榮并不在意,他有些不耐煩的訓斥道:“你這女子真是好不曉事,這里干活的都是些窮兇極惡的罪囚,你以為他幫了你一次就是好人了…”
郭秀英抬起頭看著劉榮再次懇求道:“就算他是罪囚,也是為了幫民婦才出的手,還請大人高抬貴手,否則民婦心中實在有愧…”
劉榮頓時有些想要發火了,如果不是這些被解救的娼妓,皇帝還專門安排了宮女進行照顧,他才不會搭理面前的這名女子。
他瞪起眼睛正想讓她滾蛋時,卻正好從郭秀英被撕開的領口看了下去,想不到面貌平常的郭秀英卻有著一副極為出色的身材。
劉榮頓時感覺一股燥熱從小腹升了上來,忘記了自己該說什么了,畢竟看押這些囚犯清理河道,他也快20多天沒有回城了。
劉榮口干舌燥的小聲說道:“我的房間需要有人去清理下,如果你愿意現在就去,我會考慮放過那個罪囚。”
齊祖光努力的站直了身體,站籠的上端是枷,一個只能讓人把頭露在外面的刑具。他的腳下墊著一塊磚,如果不小心掉下去,就會讓他卡在枷上,活活吊死。
在他的邊上,茍三等人也同樣如此,不過他們腳下比他多了一塊磚。原本劍拔弩張的眾人,再沒有什么精神對罵了,都在為自己的生命掙扎著。
齊祖光維持著身體平衡的時候,眼角的余光撇到郭秀英在巡警的頭目面前跪著懇求些什么。
兩人交談了一會,便向著遠處丘陵上的木屋一前一后的走去了,女子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齊祖光心里頓時大罵著自己,果然是沒事找事,幫了一個無情無義的女子。
然而半個時辰之后,被春天的陽光曬的昏昏欲睡的齊祖光,感覺自己面前突然多了一個盛滿水的竹筒。
他費勁的把頭向前湊去,想要喝上一口清水,結果竹筒居然向他嘴邊靠近了。當甘甜的清水從他嘴角處滑落,他才發覺自己并不是在做夢。
慢慢一竹筒水灌下去之后,齊祖光才清醒了過來,他撇著眼看去,發覺換了一身衣服的郭秀英正拿著竹筒的把手,費勁的給他喂水。
“多謝姑娘了。”齊祖光喝完了一竹筒水后,才意猶未盡的對著女子感謝道。
“小娘子,發發善心,給我們也來上一點水喝,我們都快渴死了…”茍三的同伙看到女子的舉動后,頓時開口向她哀求道。
郭秀英從身邊的瓦罐里舀了一筒水,并沒有理會眾人,而是拿著竹筒走到了茍三的站籠面前,抬著頭咬牙切齒的問道:“茍三你告訴我,我妹妹到底在那,我就給你水喝。”
被齊祖光教訓了一頓,又挨了十鞭子,站籠里的茍三已經搖搖欲墜,快要昏厥過去了。
聽了女子的問話之后,他終于哭喪著臉,喉嚨嘶啞著說道:“先給我水,我再告訴你…”
此時工地東面的道路上,一小隊騎兵正往這里過來。領土的騎士正是董衛賢,他身后跟著5名騎兵。
聽到了衛兵傳來的消息,劉榮忙不迭的穿上了衣服,從屋子里跑了出來。
董衛賢身后的小旗吳化奎下馬后,遞給了劉榮一份公文后說道:“我們是四海營的,本營奉命要前往南方駐扎,但是缺少了一些搬運物資的夫子,**謀部讓我們自己來工地上挑選一些**,你這里可有問題嗎?”
劉榮看了一眼**謀部和京畿巡警局的大印,頓時滿臉堆笑著說道:“當然沒問題,不知道上官需要多少人手?卑職這就給你去挑選。”
董衛賢對著向他征求意見的吳化奎點了點頭,吳化奎便對著劉榮說道:“之前我們已經在其他工地抽調了不少人手,你這里只需要一、二十名就可以了。”
劉榮頓時笑著說道:“剛好之前工地上有幾人鬧事,被卑職給關進站籠里去了。上官如果不介意的話,就把他們帶走吧,省的卑職明天還要把他們送到西山去。”
董衛賢對著下面棚子處的站籠看了一眼,才面無表情的說道:“要是扛不動東西,我可不要。”
劉榮馬上回道:“上官可以先去看看,這么重的活都沒消耗完他們的精力,還有力氣打架,可見身體都是個頂個的棒。”
喝完水的茍三告訴了郭秀英,他只記得去年七月半的時候,把她妹妹賣給了一位姓周的南下調任官員,具體是什么人,他已經記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