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波點了點頭,從巨石后大踏步地走了出來,向著他的士兵們走去。
呂奎安趕到寺院之前,并沒有出乎了他的預料,曾獨眼的人與黑膀子的人再一次交起火來,雙方打得卻也熱火朝天,生怕這個龍泉寺還不熱鬧,乒乒乓乓地有如放炮一樣。他不由得怒火中燒,掏出自己的手槍,對著兩邊各打了一發子彈,隨著這兩發子彈的打出,兩邊土匪各有一個人驚叫著有如鬼嚎,原來呂奎安卻也看得準,分別把兩邊機槍手的帽子打飛了出去。
兩邊的槍聲同時停了下來,都被呂奎安的強悍所震懾著。
“你們兩個到底怎么回事?還要打嗎?”呂奎安的怒火已經沖上了頂門。
不等曾獨眼答話,黑膀子已經喊了起來:“這個獨眼龍在騙人,我們根本就沒有看到李三的娘兒們!他還打死了我的人!”
“你胡說!”曾獨眼也叫了起來:“是你派人劫走了那個娘兒們,卻跟我倒打一靶!”
“我胡說?”黑膀子也跟著叫道:“我就怕你在搞鬼,所以悄悄地派人跟著下山去了,哪知道半天沒有回來,再派人去看,都死在了路上,只有一個還有一口氣,卻說是你們下的手!”實際上,那個將死的人并沒有說出話來,只是用手指著曾獨眼這邊的樹林,就這么咽了氣。
“曾老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呂奎安的眼睛直直地逼視著曾獨眼。
雖然這是一個寒冬時節,但是曾獨眼頭上的汗水卻如雨一樣的滴落了下來,他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怎么知道?這一定又是解放軍在搞鬼!”
“你左一個解放軍,右一個解放軍,我看到的也不過只有六七個人,你們可是近百號人,怎么?就這么怕他們嗎?”黑膀子卻是得理不饒人。
仔細想一想,黑膀子說得也不錯,呂奎安也不會相信這百十號人會被六七個人打得落花流水,分明這個曾獨眼還是不可信的。當下,他把面孔沉了下來,不想再在這里浪費時間了,畢竟在東邊的樹林里,還有更重要的那一灘子事要處理。
“曾老大,你三番五次的背信棄義,還記得當初我跟你們說過的規矩嗎?要當國軍,就不能當土匪,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呂奎安訓斥著他。
曾獨眼怔了下,心里卻是說不出來的委屈,當下也把心一橫,臉一搭,對著呂奎安道:“呂團長,你是特派員,所以我尊重你一下,可是如今你卻不問青紅皂白,偏袒黑大膀,這個**護國軍我不干了,你愛找誰就去找誰好了!”他說著,一揮手,對著手下的人命令著:“兄弟們,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咱們走!”
看著曾獨眼果然是要把自己的部下帶走,呂奎安越發得憤怒起來,大吼了一聲:“慢著!”
曾獨眼不由得轉回了身來,看著呂奎安,問道:“怎么了,你還有什么事嗎?”
呂奎安道:“當初既然你們已經在護國軍的名錄上按了手印,也拿了餉銀,如今說走就想這么走嗎?”
曾獨眼卻是一臉地藐視:“不錯,老子按了手印,也拿了餉銀,都花了,你怎么著吧?”完全是一副無賴的樣子。
呂奎安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一動不動的盯視著曾獨眼,一字一板地道:“既然加入了護國軍,就不是你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自有軍法如山!”
看著呂奎安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曾獨眼馬上警惕了起來,他已然覺出了什么來,突然便舉起了已然是握在了自己手中的**槍,對準了正向他緩緩走過來的呂奎安。
呂奎安卻是一聲得冷笑,淡淡地道:“你的槍都沒有子彈了,還舉起來做什么?”
曾獨眼愣了一下,剛才在與黑膀子的交火之中,他都忘記自己打出了幾發子彈,此時聽著呂奎安如此一說,不由得有些遲疑。而就是這么一下,也就是電光一閃的瞬間,他的槍沒有響,呂奎安的槍卻響了起來,不偏不倚,一顆子彈正從曾獨眼的眉心穿過,竟然沒有流出一滴血來,只打出了一個洞。
“好快!……”曾獨眼也不由得喝彩,只是話并沒有說完,便仰面倒地,這個時候那個眉心的洞里才流出了血來。
遠遠的,陳大興與肖劍同時看到了呂奎安的一揮而就,幾乎是同時從心里喊出了剛才曾獨眼沒有喊出的那句話,只是多出了兩個字來:“好快的槍!”
無疑,呂奎安的手段把在場所有的土匪們震驚了,呆呆的看著他緩緩的吹去自己槍口冒著的煙。
陳大興卻是有另一種感受,不由得渾身一緊,這世上他原來只以為能如此快出槍的人只有張賢,如今看來,卻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呂奎安的手、眼、槍,竟然比張賢還要快上一著,他都沒有看清楚這個**護國軍的特派員是怎么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