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一眼祁君墨,左亦揚挑了一下眉眼:“當真?”
“只是有了些線索。”祁君墨很認真的點頭,慢條斯理的吃起了飯:“只要繼續查下去,一定能查出來的。”
他說著話,更是直視著左亦揚,看著她的表情變化。
“嗯,祝你成功。”左亦揚現在覺得吃飯最大,什么事都不重要。
讓祁君墨相當無奈。
“對了,你不覺得祁昱很可疑嗎?”左亦揚吃飽了,才來考慮這兩天的事情:“他為什么這樣針對你?”
“大皇兄離開后,就是母后在照顧他們母子!”祁君墨似乎說的隨意,眉眼間卻帶了幾分嘲諷:“當然,我也是皇后從小帶大的,我母妃……”
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沒有繼續。
他一樣是視皇后如親生母親的,可到頭來,皇后一心想要的是他的命。
這真的讓人無法接受。
也讓他備受打擊。
左亦揚這時也抬頭看他,細細打量了一番,才開口:“估計,下一個就是祁昱了,他心里面沒數嗎?”
“的確!”祁君墨也想過這一點:“只是祁昱不會信的。”
想到昨天祁昱的樣子,左亦揚揉了一下額頭:“你說……祁昱是給皇后辦事,還是給我們身后的那個人辦事?”
這一點很值得考究。
“怎么說?”祁君墨也放下了碗筷,漱了口,才讓下人將東西撤下去了,卻與左亦揚相對坐著,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玄左見兩個主子如此,倒也放心了一些。
其實玄左很無奈,也很氣惱,這王府里有一個隨時都想跑路的女主子,他這個侍衛還真不好做,怎么都感覺里外不是人。
此時玄左便將人關了,遣散了所有的下人,他一人獨自守在外面。
而左亦揚思慮了一下,緩緩開口:“你已經查到了那人的線索,那么,他與皇后是什么關系?你可有查到?”
“沒有關系!”祁君墨回答的干脆,更是斬釘截鐵,沒有一點疑慮。
他的確是查到了這一點,皇后與左亦揚口中的主人,沒有半點關系。
這也是他奇怪的。
“我覺得是有人借了皇后的身份,在做事。”左亦揚的腦子格外的清醒,沉聲說著:“而且有意將事情安在皇后的身上。”
祁君墨看著左亦揚:“你沒錯幾日祁昱不是給皇后辦事的!”
“對。”左亦揚想到他給左夫人喝下的毒藥,胃里一陣翻涌:“那天我在鳳華殿后殿看到他后,前殿就多出兩個陌生的宮女,說要送我回府。”
“竟然有此事,為何不早些告訴我。”祁君墨蹙眉,眉眼間的冷意漸深:“這些人果然與宮里有關系。”
“那你說,皇后知道嗎?”左亦揚壓低聲音,也四下看了看。
她都怕了。
那天是殺手,后來是小秋。
這里,真的不安全。
“這個,不好說。”祁君墨的手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然后一笑:“放心好了,這一次這里一定安全了,只要你別想著出去,一定不會有事。”
左亦揚沒有被說中拆穿的尷尬,反而大大方方的挑了挑眉眼,反正她不愿意留在這里。
一邊又問了一句:“我師兄和師妹呢?他們沒來府上嗎?”
“就是你師妹來了,玄左才知道你跑出去了。”想到這件事,祁君墨就想按住左亦揚好好打一頓。
讓她記住教訓。
“那他們人呢?”左亦揚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他們不應該就這樣回萬花谷了吧,我可是還在三里鋪呢。”
看她這樣子,祁君墨抬手就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還知道!”
一邊拿眼瞪她。
很是生氣。
“他們在城外。”祁君墨隨即又說道:“我們出了三里鋪,我就派人通知他們了,這會兒他們應該出城回萬花谷了。”
“哦,這么痛快就走了,不是還要……”左亦揚話說一半,忙停了下來。
然后挑了挑眉眼,笑了一下,端起茶杯掩飾一樣喝了幾口,又拿過一旁的糕點吃了起來,卻是吃的有些急,咳了半晌。
一旁祁君黑不為所動,就靜靜坐在那里看著她。
似乎能從她的臉上看到花兒一樣。
咳了一陣才緩過來的左亦揚有些惱火,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你不是說,讓我幫你救出大哥,你不回萬花谷嗎?”祁君墨這個人計較起來,也很難纏的,此時眼神不善的瞪著她。
左亦揚又咳了起來。
“我,我沒說與他們回,回萬花谷啊,你哪只耳朵聽到了……”左亦揚臉色不自然的說著,臉上微微泛紅,她一向正大光明,此時倒覺得心虛了,又問了一句:“他們怎么就回萬花谷了?目的還沒有達到啊。”
“本王答應解決了手里的事情,就帶你去萬花谷。”祁君墨如實回答:“你的師傅病了,我們理應去看一看的。”
這話說的至情至理。
“還有,因為你出了王府,左宿挨了三十大板。”祁君墨將她的心虛收進眼里,又繼續加砝碼,這樣才能留住左亦揚的心。
他知道,留住了人,留不住心,根本沒有意義。
“啊……”終于左亦揚的面上掛不住了:“我逃出王府人,你打他做什么啊?虧他對你忠心耿耿,你竟然如此無情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