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白日,驛館內(nèi)的光線依舊是昏暗的,四月恍惚的被侍衛(wèi)帶到門前,抬起手指頓在半空中,遲遲沒有推開。
她在想待會兒該怎么說。
她在想顧容珩那樣的人,會不會察覺到了什么。
只是四月正在徘徊的時候,面前的木門卻忽然從里面打開,顧容珩的臉便出現(xiàn)在了面前。
四月一愣,看著顧容珩,張張口,手指緊捏在了袖口上。
顧容珩看了眼四月身后站著的侍衛(wèi),動了個眼神,那兩名侍衛(wèi)便連忙退了下去。
張子昌站在一旁想要問什么時候動身回去,雖說現(xiàn)在局勢并不緊張,不過是等著叛軍出榆關(guān)狹道,可到底都等著顧容珩布局,走了兩天了,難免怕松散了軍心。
可他又看著顧容珩微冷的神情,心底思量半晌,還是跟著一起退了出去。
待人退下后,顧容珩看著一臉呆怔看著自己的四月,看著那臉上沾著的血跡,不由放柔了神色,伸出手替四月將臉頰上的血跡擦干,又將人拉過來抱在了懷里。
他撫摸著那頭柔軟發(fā)絲,深吸一口氣,低聲哄著:“四月受苦了。”
四月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埋在顧容珩的肩頭,聲音輕顫,喊了一聲:“大公子。”
這一聲軟的,馨香軟玉,叫顧容珩越發(fā)憐惜。
況且落在那肩頭的溫熱濕潤,何嘗不是這個女人的柔軟無助,需要他去呵哄著。
將門關(guān)上后,顧容珩一把將四月橫抱在懷里,走到屋內(nèi),坐在椅上。
四月的頭靠在顧容珩的胸膛,一雙眼尾通紅,嬌嗔嗔如染了桃花,滿目水露,柔弱無助的還閃爍著一絲不安。
顧容珩將人摟緊了,細聲哄著:“四月不必再怕了,有我在,沒人會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