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韋飚和建委主任呂安邦在內的不少人,都對建設這樣寬闊的大道持反對態度。他們認為,以淮鞍目前的狀況,完全不必要建設這樣寬闊的道路,尤其是人行道的寬度,更是讓韋飚和呂安邦都感到難以接受。
不過,在我的堅持以及一番解釋之后,縣政府方面勉強接受了我的意見,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我的強勢,迫使韋飚和呂安邦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與我爭執不下。
我不想讓幾年后這樣的街道就顯得狹窄,事實上,之所以預留這樣寬的人行道,也就是考慮到日后隨著經濟發展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車輛越來越多。
為了避免交通堵塞,不得不再增加兩條車道的考慮,只是這個觀點現在顯得太過超前,誰也無法預料到幾年后、甚至十年后的情形。
“老韋,拆遷進展的怎么樣?”
我看著被拆得破爛不堪得街道也是忍不住皺眉,破爛腐朽的磚瓦以及還有篾條糊泥的夾墻,一根根椽子、檁子被拆遷工人小心的拆下,蛛網一般的電線胡亂的搭在木電樁上。
陰.溝陽溝橫七豎八,臭水大概是因為爛磚瓦的堵塞而四處外溢,流淌在垃圾堆中,發出陣陣的惡臭。
“還行,絕大部分人雖然對故宅還有些留戀之情,但是對于新家園的渴望,讓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拋棄這里。”
韋飚也在四處察看,他幾乎兩天就要來這邊一趟,前期也不是很順利,尤其是一些老年人,還是有些不太愿意搬離,但是在建委拆遷辦人員拿著效果圖與城關鎮的干部一家一戶的上門去做工作,以及鄰里之間相互勸說之后,問題基本上都還是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難道就沒有釘子戶?”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釘子戶?”
韋飚愣怔了一下,倒是旁邊建委主任呂安邦反應很快,道:“葉縣長,要說思想全都通,那是不可能的,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而且人們也是千奇百怪,你政府出臺的政策再好,他們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滿意。
何況人的欲.望也是無窮盡的,你給他一百,他就想要兩百,你給他補一個平方,他肯定希望有兩個平房,欲壑難填嘛,怎么可能人人都滿意?”
“老呂,你這是人性本惡論啊。”
我笑了起來,呂安邦也是從城關鎮成長起來的干部,只不過當時汪明熹當黨委書記,他是鎮長,汪明熹一手遮天,將他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不過能夠堅持原則,沒有同流合污,已經相當難得了。
“嘿嘿!葉縣長,我從來就是人性本惡論的信奉者。”
呂安邦笑了笑,道:“縣里給了這么好的條件,我都在遺憾咋就沒有拆到我的老房子呢?要不,我也可以沾沾光,享受一下政策,可結果還不是有兩戶漫天要價?
拆遷辦按照你的意思反復做了工作,可是這兩戶人家就是不搬,最后還是派出所出面協助拆遷辦一起,加上原來拆遷戶一些積極分子一道做工作,才把這戶的工作半推半就的做下來。”
“耐心做好思想工作是基礎,不要輕易采取強制手段,更不要輕易動用警力,這是縣里拆遷工作的原則,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盡可能減少矛盾激化的可能,盡可能利用拆遷戶們現身說法,來做到平和的解決問題。”我一邊走一邊說道。
“怎么沒有這樣做?可還是有人思想不通,怎么辦?時間又如此緊迫,任務這樣重,施工單位整天這么多人在這里蹲著,你得給他們找活兒干才行啊,拖上一天,一樣得付錢啊。”
呂安邦雖然沒有具體負責拆遷,但是舊城改造是縣里現在的頭等大事,他自然也不敢懈怠,三天兩頭就往工地上跑。